“我从未想过有一日你会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待我,只为了发泄私欲,哪怕我拒绝,讨厌,反抗你也不在乎,你要的无非是这具身子,你与那禽/兽有何区别!”
裴淮眸子瞬时冷了,嗤笑一声,斜觑着她涟涟水眸,对上那恼羞成怒的鄙视。
“知道我要什么,便省心多了。”
说罢,他扯了扯领子,右手慢慢搭在天青色绸带上。
月宁倒退着抵在床角,手里揪着的衾被攥的极紧。
“你敢?”
毫无底气的一句驳斥,落在裴淮耳中,显然可笑至极。
他摩挲着拇指,漫不经心挑起眼尾,长眸泄出淡淡的薄光,仿佛无声的嘲笑,视线从她面庞不加掩饰地移到那呼之欲出的柔软,随后便转至幽深,连呼吸都变得沉重如石。
月宁又羞又气,脑子里涌荡令人不齿的想法,一面火热,一面严寒,将她本就糊涂的思绪撕扯成怪异的片段,她愈想愈鄙薄自己,却又控制不住的发颤。
就在裴淮冷眼旁观等她反应的时候,月宁忽然脑袋往后一撤,在他来不及阻止的刹那,一头撞到檀木床杆上。
“咚”的一声巨响,裴淮惊得忘了反应。
只看见她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,右边额头,顷刻间渗出血来。
裴淮爬上床去,托起她脸颊拧眉看了眼那伤口,索性是她神志不清撞偏了,若是撞到正处,这血怕是止不住。
一想起方才她不管不顾拼死也要保住身子的模样,裴淮就觉得胸口憋闷,喘不过气来。
他自是知道她如此决绝是为了谁。
也清楚知道在她心里,已然将自己当成想出此等卑劣手段的始作俑者。
她不屑,憎恨,甚至轻视自己。
喉咙涌起腥甜,他压了下去,随后抬步走下床,厉声朝着屋外喊道:“送些纱布和止血的东西进来!”
月宁浑浑噩噩间醒来,鲜血漫过她的眼睫,沿着下眼睑一直流到下颌,她皮肤白,那血就显得异常妖冶,她不知自己这副模样落在裴淮眼中,是不是蠢得可怜。
想死,偏又死不成。
撞柱子竟也撞偏了。
裴淮不言不语,只阴沉着脸倒弄纱布和伤药。
月宁忽然就止不住泪,双手扶面哭起来。
裴淮停了动作,抬头,笑:“继续撞啊。”
他知道,这会儿约莫该清醒一点了,既然脑子清楚,她就该知道自己还有孩子。
她心心念念惦记的自然不会是阿念,扬州城生的那一对龙凤胎,恐怕是她不敢求死的唯一要挟。
虽很笃定,可在等待月宁说话的时候,他手上动作还是下意识有些缓慢。
月宁悲愤的擦去泪,单薄的身子此时此刻有种置之死地的绝望。
“不想死了?”裴淮抠出伤药,若有所思的看着她,“还是你觉得,能用那双眼把我瞪死。”
轻佻至极。
月宁啐他:“若真能如此,我便是这辈子都烧香拜佛也在所不惜。”
裴淮没生气,拉着她手腕不带怜惜的拖到自己身边,见她仍想反抗,便摁住那脑袋,一条腿抬起径直压在那手臂之上。
“可惜,卜卦的道士说,我是长寿之命。”
轻笑着,他把掌心压在月宁伤处。
他握剑的手粗粝磨人,搓的月宁耳朵生疼,挣都挣不开。
近在咫尺的呼吸喷在她的面上,让本已偃旗息鼓的那抹异样卷土重来。
血液似被点燃了,奔涌着往一处去,她扭动了下,裴淮抬起眼皮,见她杏眸含水,桃腮带粉,殷红的唇角勾着一抹血色,与平时不同,更添几分妩媚娇娆的姿态。
当下,身子也热了一番。
他本就不是君子,也不想做什么君子。
月宁颈项枕着的位置,正是他不能自控的疯狂。
“你...”话未说完,便见裴淮一手扬了瓷瓶,一手抚住她滑软的腮颊,呼吸越来越急促,密密匝匝的让她透不过气。
她想偏开眼,却被他硬掰着面朝自己。
如墨色一般浓黑的眸眼中,是如何都掩盖不住的欲/望,让人心惊胆战的浓烈。
“别,你不能!”月宁惊呼间,裴淮顺势俯下身来,冰凉的唇几乎是撞到她不断反抗的唇上。
嗅到那股血腥气,似受到蛊惑一般,手下愈发失了力道,掐住她双肩摁在自己膝上。
全然不顾月宁的挣扎抵挡。
月宁惶然无力,两只手发了狠地去抠他,掐他,想要推开他。
可脑中一会清明,一会混沌,推他的时候,手臂无力,腿也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儿,可若是承受,胸口宛若被人蒙上浸了水的纸,又憋又羞,她陷入自我怀疑和恶心的境地。
恍惚间,被他抱起。
乌黑的发丝如丝绸般在身后撒开弧度,洁白的皮肤从那薄软的缎子中划出,双肩勾着破碎的寝衣,欲落不落的挂在手肘处。
而裴淮,似乎对她的哭喊充耳不闻。
埋首,如饿狼一般侵袭。
她身上总有股淡淡的清甜味,如今又被房中的熏香交染,便总叫人闻不够似的,她肌肤胜雪,每到一处便应他而变得嫣粉如花。
从前不觉的别致,饶是生下阿念后,她也生涩的如少女一般,柔弱寡淡,可如今她似枝头已然绽开的花,将那最美好的一面悉数敞开。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