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医诊断,容嫔是在不知情的情形下与人过度行房才导致的小产,而她这回胎位不正,才导致了大出血,太医回天乏术。宫里的嬷嬷替她入殓后议论,容嫔身上那般模样,至少与人欢好一个时辰以上。”
只是这样一来便有了疑点,他还来不及说,却听裴时语问他:“圣上如何处置容嫔的丈夫的?”
“死了。”萧承渊淡淡道。
容嫔入宫不足一月,却诊断出了身孕,可见那孩子并不是皇上的。
仍记得皇上得知此事后吼着喊着要剁了容嫔与她的丈夫时的场景,他显然难以相信有人敢动他的女人,也恨容嫔的肚子怀的是别人的种,如同得了失心疯一般。
可他既然能夺臣妻,就该想到这也是后果之一,见识到他疯魔的一瞬,萧承渊以是那个人的儿子为耻。
裴时语觉得有些遗憾,应该先盘问过那人是否还祸害过别的女子,再处置他的。
萧承渊也觉得有些可惜,好好的良夜,因为涉及到这种事情变得温情不再。
但她的疑惑为他解了一部分惑,容嫔出事之后,皇上便火速让今夜当值的秦守池处置了那二人,且不许人再谈及此事。
这等事情对皇帝而言是丑事,他不想让人知晓此时也在情理之中。
但全程见证此事的他有种奇怪的感觉,总觉得此时处理得过于理所应当,仿佛是为了遮掩什么。
如她所言,容嫔唤假山后的那人公子。
会有成亲许久的人唤丈夫公子么?
倘若假山后的人不是容嫔的丈夫?又会是谁?
第56章 也得回吗
室内陷入短暂的沉寂,该说的已经说完,裴时语捂着嘴打了个哈欠,“不早了,王爷安置吧。”
萧承渊定定看她,漂亮的眸子如灿星,哪里是犯困的样子,下逐客令罢了。心里不免疑惑,她等他这么久,难道只为同他说容嫔的事?
可是她已经侧着身子躺下,拿背对着他,不免有些失落,胸膛里闷闷的,只好无奈地应答,“好。”
轻手轻脚去了净室,等再回来时,床榻上除了均匀的呼吸声,已没了声响,原来是真的困了,不免又为方才那些失落自嘲。
夜很深了,萧承渊吹灭烛火,在靠窗的炕床上躺下,比之前许多个夜里更快感觉到暖意。
虽仍隔着距离,但总算在一间屋子里,漫漫长夜里多了个人,就不那么冷了。
裴时语第二天醒来的时候,萧承渊已经离开,她拥着被子望着在对面整理的春晓松了口气,如此倒好,免除了一同醒来的尴尬。
早膳过后,长宁郡主让人给裴时语送来两罐绿雾,说是郡马就任之地的名茶,请裴时语品尝,并邀了她去赏菊。
人家是好意,理应当面道谢,且裴时语来了这两天确实一直没有机会在行宫里转一转,便欣然接受了邀约,命两个丫鬟备了些茶点前往。
只是到了长宁郡主定的赏菊的地方,裴时语与云绮不由自己地对视了一眼,双双下意识地别开了视线,这个地方里他们昨夜听戏的地方可太近了。
见云绮将询问的视线投过来,裴时语不动声色点头,虽说是青天白日的,还是让云绮先去查看一番,免得又撞见不该撞见的。
长宁郡主浑然不觉,见到裴时语现身后迎了过来,满脸歉意:“昨日因为孩子闹腾的缘故散的匆忙,本来打算昨日晚宴时再与你见面再聊的,可临到了地方,孩子说什么也不肯进去,只好回去了。”
裴时语微微惊讶了下,原来长宁郡主昨夜是接受了四皇子的邀请的,只是因为小县主临时改变主意,才没有去成。
她觉得小县主很幸福,不高兴了,娘亲便会放下应酬去哄她;不想参见宴会了,父母也会顺着她的心意带她回家。
五岁的小姑娘,被父母这样无条件包容着,等长大后想起也会觉得很幸福吧。
裴时语说不碍事的,低头不见抬头见的,不急在那一时,她随口问起:“郡主为何没有带小县主同来?”
昨日郡主在吟兰轩谈及小郡主时,眉目间尽是为人母的慈爱与温情,还以为她会带小县主一起来的,说起来,方才出门时她还特意命春晓准备了孩子可能爱吃的小食点心。
长宁郡主与裴时语在涌翠亭铺了软垫的长椅上坐下,微笑着应答:“她待会要随她爹爹去骑马玩。”
裴时语对这个小姑娘有了新的认知,“她这么小就能骑马了?”
裴时语问这话时,漂亮的眸子里满是惊奇,仿佛在脑中想象一个五岁的小姑娘骑马的场景。长宁郡主见状抿唇笑了起来,眉眼弯弯的,“她哪里会,是她爹爹见她昨日吓着后不肯出门,带她去骑马让她高兴高兴。”
裴时语疑惑:“吓着了?”
说起了孩子,且见裴时语似乎对她们家的小姑娘很感兴趣,长宁郡主的话也多了起来,“你是不知道,我家囡囡看着文静,其实是个小皮猴,成天带着婢女东蹿西跑,闹腾得不像话。她昨日带着婢女在行宫里捉迷藏时,藏在假山后睡着了,一觉醒来一个人也看不见,有些吓着了。”
原来小县主的小名也叫囡囡。
长宁郡主笑着,话锋一转,“不过这也未必是坏事,经历过这事之后,她昨日哭着喊着再也不丢下婢女乱跑,这回长了记性,下次也让我们少操些心。她爹爹担心矫枉过正,不想她老惦记着不开心的事,这才提出要带她去骑马,小家伙终于又高兴起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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