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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。于是他跑向霍遇,抱住他的腰:“舅舅舅舅,我想你。”

    霍遇单手就扛起了霍珏,让他趴在自己肩上,朝他屁股上一巴掌,把他扛到太后面前,又放在太后怀中。

    他的动作朝着太后,目光却朝着卿卿:“哟,阿嬷已经见过卿卿了?孙子来的路上提她好几回,卿卿姑娘人美心善,更通晓书画,当是我族女子学习的典范。”

    卿卿的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,这话从他口中说来,又虚假又恶心人。

    太后抬眼淡淡扫他一眼,“眼光倒是还不错,丫头挺讨人喜欢。”

    “孙儿也是第一眼瞧见卿卿姑娘,就喜欢的不得了。”

    他如此直白,当众把她至于进退两难的境地,卿卿面红着低下头,别人看到都以为她是羞赧。

    她是被他的厚颜无耻气坏的,尽管知道他这个人脸皮厚是没有底限的,她仍会被他气坏。

    霍遇都这样说,无非逼着老祖宗问上卿卿一句,可许人家。

    卿卿弯着腰,低眉顺目道:“爹娘在世时已为卿卿许下人家。”

    太后故意拉高声音,“老七可听见了?”

    “卿卿对我说的话,我也不是聋子,当然听得见。”

    太后素知他秉性,他从不遮掩,反倒当太后是不存在一样,直接跟卿卿挑明了。

    太后又问:“你媳妇呢?人家卿卿姑娘都来看我了,她这孙媳妇怎么没影儿呢?”

    “王妃自嫁给孙儿,终日郁郁寡欢,病了,吸点风就咳血,太医看过了,情况并不好,又说是易传染的病,谢家的人都不敢去见她。”

    “你也老大不小了,你九弟都当爹了,你后院丫鬟也不少,怎么就没个动静呢?”

    霍遇两任妻子都得重病,又至今无所出,在朝里关于他那方面的传闻不少,都说他外强中干,还是个克妻的命。

    卿卿知道霍遇的女人并不少,就连北邙山那样荒凉的地方,他也养了一院子的美女,兴趣来的时候就挨个宠幸,比前朝以荒淫闻名的祁元宗还要过分一些。

    可他仍然没有子嗣。

    卿卿也听过一些传言,那种事做多了,身体会亏损,就如元宗,尽管妃嫔三千,子嗣却只有零丁。

    太后当日见了卿卿后喜欢的不得了,皇后来请安时多提了卿卿几句好话,皇后有意让卿卿去太后身边侍奉,皇帝的意思是等年过罢再说。

    这是皇室相聚最齐的一个新年,就连多年镇守蜀中的江汉王也携家眷入京。

    永安府一时是前所未有的热闹。

    除夕夜里卿卿随孟峦聚在秦府内,小孩在院里放鞭炮,男人饮酒,妇女在厨房忙里忙外,一点都不得闲。

    值得一提是肖仲乂感念秦大人在朝中照拂,自己在京中无亲无故,便来拜访秦大人一家,在秦大人家里蹭年夜饭吃。

    他倒不曾想在这里见到卿卿和一位与她颇为貌似的绝世公子。

    秦夫人再三叮嘱卿卿回屋里坐着,卿卿一想屋里全是些谈着正事的男人,并不愿去,不如留在厨房打下手。

    她拿起菜刀去砍猪骨,排骨上交杂了一堆错乱的刀痕,依然没有撼动半分。她双手持刀,抬高手臂蓄力,忽而菜刀被人拿走,她空荡荡的两手交握在胸前,惊奇地看着身后的人。

    她一回头,只看见他刚毅的下巴。

    正在灶火前煎鱼的秦夫人也瞧见了,避着油锅溅起的油点喊道:“小叔子这厨房不是男人进的哟,你赶快出去。”

    薛时安将卿卿遮挡得严严实实,秦夫人并没看见卿卿在切猪骨,薛时安握着菜刀后退些许,秦夫人才瞧见,“小姑奶奶!这活你怎么能干!还是叫小叔子帮完忙,你们快点出去吧,可别在伙房添乱!”

    卿卿识相地躲开,却见薛时安也并不怎么用力,铿铿几声排骨碎成了小块。

    “菜刀是你能拿的么?也不掂量自己的轻重。”

    对卿卿的一些行为他实在无奈。

    卿卿挠头傻笑,“最近养尊处优惯了,骨头头砍不动了。北邙山的时候别说砍猪骨头,就是一头野猪我也抬得下山。”

    北邙山女人的生活目标很明确,好好活着,再嫁个山中的朴实人家。

    卿卿并不例外,在那种地方,女人的美貌是无用的,不论男女,只有力气大的、能干更多活的人才有更多的生存机会。

    卿卿怕他不信,又解释道:“你送去的食物我都有好好吃的。”

    他实在是拿她没办法。

    她是拿天命没办法,沦落到北邙山那种地方,不好好活着怎么能行?

    北邙山的劳役生涯千苦万苦,却也只是出卖体力,她还是那个清清白白、干干净净的卿卿。

    爆竹声此起彼伏时,酒肉上桌。

    祁礼是先敬长者,再敬尊者,出阁妇人不得饮酒,未出阁女子以茶代酒。

    桌上几人开始行酒令,他们一个是太学学士之首,一个是锦绣阁的先生,一个是少年时就才绝天下的公子,说得都是文绉绉的话,喝个酒都引经据典。

    卿卿一听诗文就困,爆竹声也渐渐停了,她眼皮打颤,这时家丁匆匆忙忙跑来,“老老老爷,晋晋晋晋王他来了!”

    孟峦和秦大人相视一眼,秦大人道:“委屈公子先入内堂躲避。”

    秦大人很快就反应过来,卿卿在永安府按理说是没有其它亲眷的,今日既不在宫里,也不在陛下赐的宅院里,她总不能消失掉,故他特意让卿卿留下。

    几人都反应了过来,就卿卿不明白,要跟着孟峦一块避开。

    孟峦道:“你此刻若不在秦府,反倒招人疑心。”

    肖仲乂一头雾水,不知为何晋王来了,他们反倒要避开。

    下人领着孟峦入内舍休憩,秦大人携全家去迎接晋王。

    宫宴刚散,他带着宫中的酒气,在哈尔日的掺扶下勉强站得稳。

    “宫里头被灌多了,本王原本想明天再来拜会秦大人,可到了明天还有什么意思呐?你们祁人最讲究这些礼法,本王就今夜过来了。”

    他是真喝醉了,一句话唠唠叨叨了半天。

    秦大人朝他作揖,“王爷光临寒舍,下官有失远迎,王爷快请进。”

    哈尔日勉强朝秦大人行了个礼,手都不敢离开霍遇,深怕他跌倒。

    哈尔日掺扶霍遇先进了府中,秦大人随在其后,耳语吩咐秦夫人:“去煮碗醒酒汤,再备一间厢房,以防万一。”

    卿卿和薛时安在饮宴的大堂里候着,见到晋王,规规矩矩行了礼。

    卿卿今天穿一件大红色的襦裙短衣,外套了一件鹅黄色缝着貂毛的半臂,有点像是寻常人家女儿过年时候的打扮。

    不过一套衣服,时下的款式和色彩总是那么些,永安府每个未出阁的姑娘在今夜都这么穿,可这颜色穿在卿卿的身上,就是明艳动人了许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