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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这话怎么说的?”

    他看了我一眼,蹒跚着往屋内走,我扶着他,就听他说道:“刚才你不是问我惹了什么人么?燕公子昨天也这么问我,我说,可能是业内人看我不舒坦来灭口的。你看杀手也不是什么上等货色,但杀我已经绰绰有余了。昨日是个剑,今日是把刀,明日大概就是个小队了。这么恨我,不可能只是因为我做了些好菜,我想原因只有一个,”他顿了半晌,“燕公子聘我去他身边当差。”

    “呃?”

    他恨铁不成钢地瞪我一眼:“不是我说你,好歹也该了解一下时事。这燕公子代表的燕庒势力,是江湖众多邪门歪道的共敌。我小露才能走了点名气,燕公子听闻后寄我书信,聘我为手下,这事原本极小,不可能连你都知道。转眼传开,必定是有心人要炒作我,待我身名噪起,便借我挑衅燕庒,顺便铲除燕庒兴起的势力苗头。”

    我听得目瞪口呆,“我就说那老头看着古怪。好心叫我来有间客栈,竟然以为我也是与燕庒有仇。”心下却觉不对,“不止是你,其他人,他也炒得相当厉害。为什么独独叫我来有间客栈?”

    “因为这客栈原本就是燕庒产业,燕公子既然来求仙镇,必定在此落脚。”

    心思何其缜密,可谓是煞费苦心。这老头究竟是什么人,是谁指使的?我正想和家椿进一步探讨,却见他神色疲惫,早卧床头趴着了。只好呆坐了一会,退了出去,掩了屋门。

    夜已深。我满腹疑虑回了房,内心有些苦楚。很快就要与大伙团聚了,可心中纠结不已,无法释怀。不知是自己身中剧毒为人卖命实在不爽,还是这层层如茧的阴谋包围着无辜的我们而无能为力。

    横卧在榻上,脑中闪过无数的念头,却总在关键处戛然而止。家椿说我不谙世事,其实左不过说我逃避现实。我一直秉着“这世之事,关我屁事”的态度,但如今再不去为自己的性命努力一把,也许就要客死异时空了。

    ☆、第十一回  鬼面蜘蛛的阴谋

    我失眠了一整夜,谋划着该如何做个奸诈的卧底。

    我会这样开窍,不是没有原因。家椿的事是个开头。他只因为与燕庒有着纯洁的雇佣关系,便惹来杀身之祸。我们似乎是堕入了一个不讲理的世道,但,没有什么事是毫无道理的。

    关键是在燕庒。这个燕公子究竟是什么人,这个燕庒在江湖之中居于什么地位,而双门与燕庒又有何恩怨牵扯?这团乱麻的中心是什么,我们究竟要如何才能安然抽身?

    人心难测,世事难料。要参透这个中因由,只能靠自己主动辨析,然后时来运转。

    一大清早,客栈里安静得像被血洗了一般,看不见半个人影。我看看日头,辰时已过,连我的懒觉都睡饱了,其他人呢?说来还有些古怪,这分明是个客栈,竟然没有一个顾客。经过大堂时,发现原来店门是关的。

    我想起家椿还在后院躺着,估摸着他也该起来溜达溜达了。

    后院不知什么时候清理的,摆上了新的盆栽,打扫得很干净。我心里数了一数,这客栈的人我左右只见过一个伙计加厨子,昨夜看那伙计很是机灵,前前后后总是他一个人在忙活。燕老板来了,却不见掌柜来迎算怎么回事?

    我推开了家椿的房门,见他呆呆地睁着眼,也不起来。我抬手在他面上扬了扬,这货目光专注,眼珠凝滞,毫无反应。我喊了他几声,不理我。

    我心里觉得怪,一把掀开他的被子,顿时头皮发麻,往后一退,竟然跌倒在地。“啊!”我惊恐地大叫一声。

    家椿伤在左腿,昨夜雪蜃为他包扎过的绷带还好好地缠着。此刻赫然有一只鬼面蜘蛛盘踞其上,三只鬼眼幽幽地盯着我,八只脚刺入家椿伤处,血丝渗出,状若吸血。它体型不弱,足有脚踝大小,猛然见它,实实在在得可怖。

    我这才发现家椿的身体僵硬笔直,面色惨白,手指扭曲。是这只鬼面蜘蛛的问题。这破东西哪来的,诡异,邪术,妖怪!

    我的脑子乱成一锅粥,不敢直视这怪物的眼睛。好半天才消化了眼前的事实,倏地起身,疯了一样奔出屋子。朝燕公子的房间跑去,推开门,里头空无一人。

    “有人没有!”我在各个角落喊着,这仿佛是个空荡荡的客栈,人一夜之间都没了。我打开客栈的门,熙熙攘攘的街道,热闹在此刻却令我觉得异常冷漠。我愤然合了门,跑回了家椿的房间,见他那副死样,心里觉得害怕,抬手给他一个巴掌:“你丫别吓我!”

    这一巴掌着实厉害。他突然眼白一翻,呕出污秽物,浑身抽搐了一下,“疼死了。”他口齿不清地说了这么一句话。我几乎要哭出来,却见他狠命抓着自己的左腿:“那是什么东西啊,把它弄走。”我拼命摇头:“我不知道是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枕头底下!”

    我伸手到他枕头下面,摸了一只趁手的匕首出来。

    “快,快,刺下去。”

    我一脸骇然,平时杀只蟑螂还需要疯癫来壮胆,这硕大一只蜘蛛,我断然不敢轻易下手的。“你倒是快啊,老子腿快麻痹了。”家椿痛苦地揪着自己的膝盖。我看着那蜘蛛,不可避免地对上了它的三眼,瞪着,抖着手,一咬牙,等着它血溅。

    匕首才刚碰到它的背,这妖物突然嘶叫起来,浑身散着绿气,这时匕首已没入三分之二,它八脚一抽,身体缩起来整个掉了下去。不出片刻,以雾状消散,只留下一淌绿水。家椿握着拳头,忍着伤口溃烂一般的剧痛对我说:“把绷带拆开看看,这东西恐怕有毒。”

    我惊在原地,手里握着匕首,冷汗涔涔。听他说话立马将匕首扔到一边,拆开了绷带。伤口结痂,只留下八个针孔大小的口子,冒着淡淡的血丝。家椿不放心,叫我拿来消□□。

    “你的血会吸引怪物?”我问。“笑死人了,那前一晚怎么好好的。”他嘲弄地狠狠说道。我想想也对,拿着消毒喷雾对着他的伤口,突然发现什么,心里一惊,手指颤抖地指着:“十……十六个口子。”

    他不信地低头去看,愣住了。在新的一圈针孔状伤口附近,隐隐有一圈几乎不可见的八个口子,一模一样。我看见家椿默默咽了下口水,额头冒出汗来。“你是不是遇到变态对手了?这事太阴狠了。”我见他还是呆滞的模样,晃了他一下,“人没事吧?”

    “燕公子他们呢?”他突然问。“不知道,整个客栈只有我们两个人。”他疑惑地回头看着我:“伙计小福?”我摇头。

    “什么时间了?”“大概十一点了。”他沉默了,半晌,寒气颇深地说道:“难怪昨天我一直睡到了下午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?”

    家椿盯着床脚恶心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