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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,手伸向了自己的腰带,忽然一顿,转过头来,蹙眉,看着呆呆的她。

    迎面飞来一件衣服,简禾刚从思绪中拔出,视野就暗了下。温若流把他的衣服抛过来了。就这须臾的功夫,他已经将裤子换好了,挑眉道:“替我洗了。”

    简禾抱住了他换下的衣服,“哦”了一声,咕噜一下爬了起来,又一下被揪住了。

    温若流啧道:“站住,明天再去。我现在不想动了。”

    简禾被他拉回了原地,委委屈屈地坐在两块并排的木板之间。温若流说躺就躺,扫走了沾在木板上的杂草,便枕着手臂,背靠着墙躺了下来。

    简禾忍了一会儿,旁边许久没有动静,她悄悄望了他一眼。温若流是面朝着她躺下的,面带疲色,发带早就松了,漏出的黑发铺散一地,呼吸略有些重。

    简禾伸出五指,在他眼皮前晃了晃,没反应。又故意做出要戳他眼睛的动作,还是没反应。

    简禾:“……”等一下啊大大,你还没安置好我呢!你怎么就直接睡着了!难道我要在这枯坐一晚上?

    阿廉嗒嗒地走过来,将自己睡的木板拖到了房间另一个角,哼道:“别看我。既然你暂时跟哥哥分不开了,那就好好地守着他吧。别怪我不提醒你,要是吵到我哥哥睡觉了,你就等死吧。”

    听这意思,温若流是有起床气吗?

    阿廉那边也没声音了。简禾望天思索一阵,将怀里的衣服团成了一小团,枕在脑袋下,和衣躺了下来,规规矩矩地把手搭在腹部上。

    房间里没有灯,室内的光线越来越昏暗。但仍能看见干裂的砖缝间,有蜘蛛爬出,杂草的影子微微晃动。身下垫着的砖头又硬得很。一墙之隔外,时不时有人走过。

    这么简陋的地方,简禾原本只是打算眯一眯,没想到合上眼睛没多久,她就禁不住困意,睡死了过去。

    翌日,简禾是被一只小手给推醒的。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时,她昨晚那个刻意的睡姿早已散了,而且躺着的也不是石头,上半身整个挤到了温若流的“木板床”上,腿则伸得远远的,四仰八叉,极为奔放。

    阿廉的脸在她眼前放大了,鄙夷道:“起来,起来,你怎么比我们还能睡?睡相还忒差,叫半天都不醒。”

    温若流正盘腿坐在旁边,低头玩转着一把从林家庄地库捞回来的小匕首,一刀扎进了一只野兔的脖子里。旁边的灶台上,已经架好一口锅了。

    简禾一个激灵,坐了起来。那只断气的野兔被扔到了她面前,温若流抱臂道:“我今天要吃烤兔子。”

    简禾烧水拔毛做得飞快,将兔子串到了架子上烤。等表层的皮肉都熟了后,一股诱人的香气飘散到了空气中。

    昨晚到现在,他们都只靠水果来填肚子。饥肠辘辘时闻到肉味,换谁都忍不了。只可惜兔肉还没熟透。简禾一边转着小铁枝,一边期期艾艾地道:“温若流,我昨天晚上没有吵到你睡觉吧?”

    “昨晚……”温若流眉毛微扬,忽然起了点坏心,道:“你知道你自己半夜流口水了么?”

    简禾怀疑自己听错了:“流口水?”

    不是吧?那岂不是丢脸大发了!

    温若流懒洋洋道:“真的,流到我衣服上了。不仅如此,你还说了梦话。”

    简禾忐忑道:“什么梦话啊?”

    “你说。”温若流故意停下来,卖了个关子,往墙上一靠,才悠悠道:“说自己很好骗,别人说什么都信。”

    陌生人随口编造的话,她居然马上就信了个十成十,被人耍了也不自知,这样的人走在外面,不被人骗才怪。难怪会被人从番邦卖到这么远的地方来……蠢!

    简禾回过味儿来,知道自己是被耍了,郁闷地扭过了头,继续烤兔子了。

    江羱城处于谷地之中,乃是多条河流的交汇之地,水波丰润,湖泽众多,城中的百姓出行多靠划船。自九州大旱以来,江水蒸发,某些水浅的地方从“江”变成了“岸”。但有句话说得好,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就算不是全盛时期,江羱的储水量也足以吊打其它地方了。

    此地就是“江州城”的前身。在仙魔大战结束后,经历了重新修整后,江羱城正式易名为江州城——这些就是后话了。

    凡是住在江河湖不多、下雨也少的地区的百姓,为求生存,都在自发地迁居到有水的地方。这就是近段时间,江羱忽然多出了那么多人的缘故。

    此等乱世,又缺乏镇守世家的管辖,人一多起来,就容易乱套。难怪城中的氛围如此不平。

    简禾去到哪里都得粘着温若流,去洗衣服也不例外。瓜分好了那只兔子,两人并肩走到了街上,从远处看来,姿态倒是颇为亲密。

    远处的凉棚下,两个流浪汉互相打了个眼色。

    其中一人若无其事地走上前来,即将擦身而过时,其中一人的双腿故意一软,直直地朝看起来比较好拿捏的简禾撞了上来。

    简禾正与温若流说话,眼前忽然晃来一个黑影。根本都没碰到对方,对方就像挨了重击,软骨蛇一样倒在了地上,拉起了裤腿,大声喊冤道:“没天理啊!当街撞人啦!”

    这人的小腿肌肉微微发黑,旧疾未愈,看上去很可怕,但其实根本不痛。这正是他们一贯的把戏,一路走来,专挑看上去衣着整洁、年纪轻的人下手。前者能增加对方兜里有钱的可能性,后者则是因为年纪小的人更好拿捏。必要之时,叫上几个人把他们团团围起来,恐吓与施恩双计并行,对方总会乖乖交上钱袋。

    这一路走来,他们已数不清用这招讹诈过多少人了,屡试不爽。

    配合很默契地,立刻有两个男人从旁边的巷子里冲出来,一个扶着倒地的人,一个横眉竖目,劈头劈脑就道:“你们把我兄弟的腿撞伤了,想怎么赔?!”

    好几个听见动静的地痞从巷中探出头来,准备看好戏——这几人应该是初来江羱的,一来就触了霉头。讹谁不好,偏偏要去找温若流这小阎王的麻烦……

    简禾与温若流又不是黄口小儿,怎么会不清楚他们的把戏。

    “赔?”温若流的袖子微动,简禾察觉到他又想直接攫取灵气去攻击别人,连忙用力地掐了一把他的手。温若流一愣,简禾面不改色,改掐为写,划拉出三个字——让我来。

    让她来?

    温若流微微有些不解。简禾甩开了他的手,突然弯膝,在大街正中心躺了下来,捂住了腹部,嚎道:“丧尽天良啦!有人当街踢打孕妇啦!”

    流氓:“……”

    温若流:“……”

    这样的戏码可不多见,被她这么高声一嚎,立刻将路人都吸引了过来,围成了一个小圈,指指点点——

    “前面怎么了?怎么围起来了?”

    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