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你的。”
谢檀这才凝神听那说书人的侃侃而谈,险些一口气上不来。
而叶淳则是一边饮茶一边大笑不止:“谢将军独一人深入虎穴,破千军万马,砍掉了耶律文叡的脑袋?”
“这也差不多啊。”百里春晴不满地嘟着嘴。
“要不是耶律步烟适时率军谋逆,掉脑袋的恐怕就是我们的大将军了,”叶淳笑得前仰后合。
又屏息听了一段,叶淳再拍着桌子大笑:“谢将军一人率军千万,势如破竹,挽救南平天下于一掌之内?”
“这也没错啊……”百里春晴嘟囔了一句。
“是是是,夫人所言甚是,”叶淳笑应着,“在夫人眼里看来,他什么都好……”
而一旁也在饮茶听书的两个女子却突然站了起来,在百里春晴诧异的目光下,迎着谢檀走了过来,声音婉转,悠扬悦耳:“已是很久不见公子了。”
“我……”谢檀脸上瞬时通红,紧张地瞥了百里春晴一眼,“我认识你们吗?”
“公子此去多年,都已将我们忘记了?”其中一女子无不埋怨地说着,也不客气地在谢檀身旁坐了下来,又往谢檀身上多贴近了几分。
谢檀吓得直往后退,战战兢兢看过百里春晴一脸隐而未发的愠怒,再抖抖索索地说道:“我……我的确不认识你们啊……”
“也是,公子当年名冠汴京,仰慕者甚众,又是离别多年,自然是记不得我们了,”另一女子声音娇翠欲滴,又看向了百里春晴,“这位夫人也是对公子青眼有加吧?”
叶淳一口茶水呛住,猛咳起来。
百里春晴敛起怒意,也换上一脸甜笑:“自然与二位别无二致。”
“喂!”谢檀唤了百里春晴一声。
百里春晴充耳不闻,又道:“只是公子如今已为人夫,恐怕今后二位得换一位公子来倾慕了。”
“为人夫?”坐在谢檀身旁的女子惊异地看着谢檀,一脸不可置信。
“嗯,也快为人父了。”百里春晴故意挺直了腰背,又假意用手抚了一下小腹。
叶淳笑得不可自抑,只能低埋着头趴在桌上,浑身不停地抖动。
两个女子瞬时白了脸,面面相觑,又急忙辞了离去。
而谢檀刚想松一口气,却听百里春晴冷冷一言甩了过来:“果然如叶军师所说,将军在汴京时十分受女子欢迎啊!”
“嗯?我说的?”叶淳止住了笑,一脸无辜地指了指自己,抬眼看着谢檀,“我发誓我没说过!”
百里春晴不理睬叶淳,又扯扯嘴角,看着谢檀:“谢家公子仰慕者甚众,炙手可热,今后前去市集酒楼,就别带上我这样的妇人了吧。”
☆、第八十九章 宣容
叶淳坐在廊下,手捧着一杯茶,看着谢檀一遍一遍地敲着房门。
房内却始终没有人响应,谢檀于是又紧锁着眉头来回踱步,抱着双手,复又上前敲门:“夫人啊,我发誓我年少时不过是有些小小小小的虚荣,有时会在街市上写字画画来赠人,但决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。你就先开开门吧,否则气坏了身子怎么办?”
门内依旧毫无声响。
嫚儿端着饭菜走了过来,看着谢檀一脸郁结表情,轻声问道:“夫人还是不肯开门吗?”
“直接踹门啊!”叶淳在旁补了一句,颇有些幸灾乐祸。
谢檀狠狠地瞪了回去:“还不是怪你当年在他面前胡扯一通!”
“我说的都是实情,今日所见,可不都是凭证?”叶淳嘿嘿一声,继续饮着茶。
谢檀无力与叶淳争辩,眼看着天色渐晚,只得继续垂着头敲门:“夫人别气了,午膳就没吃,现在连晚膳都不吃了吗?”
顿了顿,思量一晌,又道:“你不是说我就要为人父了吗,你这样生气又不吃饭的,可别饿着了腹中胎儿……”
叶淳一口茶水喷了出来。
嫚儿则也惊讶地问道:“夫人有孕了?”
而百里春晴埋头在被褥之中,听着谢檀如此一句,气不打一处来,将被褥一掀,冲到门前,指着门外那人影便道:“反正喜欢你的女子那么多,你可随便找一人生孩子!”
“哦,夫人有没有孕叶某不知,但吃醋了倒是知道。”叶淳擦擦嘴角茶水,瞥过嫚儿,又眯着狐狸眼看向了谢檀,眨了眨。
谢檀本已是觉得折腾了几个时辰感到有些疲累,听着叶淳所言,顿时似乎又有了劲儿,朝嫚儿使了眼色,嫚儿急忙退开。
谢檀对紧闭的木门唤了一声“夫人退后”,便自行先后退半步,飞起一脚,木门轰然倒下,留下百里春晴一脸木然地愣在原地。
而后一跃进了屋内,将百里春晴拦腰抱起,任百里春晴一脸不悦地拳脚相向,直直地将人放在床榻上,欺身压了上去。
“走了走了,没什么好看的……”叶淳起身,顺手又将那倒下的门板扶了起来,勉强遮了遮,又对着闻声而来的韩管家道:“待会儿记得叫人来修一下门。”
“大人把门踢坏了?”韩管家怯怯问道。
“不是,是门不够结实,挡都挡不住那人的心,”叶淳大笑着,又对嫚儿吩咐道,“过一个时辰再来送饭,夫人肯定会吃的……等等等等,还是别送了,可别打搅了他俩。”
天刚蒙蒙亮,身旁的人依旧在沉睡中,喘息平稳,眉眼清晰。
百里春晴起了床,感觉浑身酸疼不已,便一边活动活动着身子,一边往院中走去,见叶淳正在院中舞着大刀,草木被刀激起的烈风刮得瑟瑟不已,便抱着双手站在一旁静看,待叶淳一头大汗地歇了口气,才有些捏捏扭扭地上前问道:“叶大人有空吗?”
叶淳擦擦额上汗水,收起了大刀,嬉笑道:“夫人想知道什么?”
“他的以前。”
“以前?”叶淳微微扬起下巴,又伸手摸了摸长须,“不就是戍守边塞,与军士们同吃同住,偶尔带着大家和耶律文叡或着耶律步烟打一架?要不是因为娶了夫人,大概他还会与我同住一帐,与我一道起床睡觉吃饭沐浴更衣……”
百里春晴翻了个白眼,又跺脚道:“你知道我问的不是在边塞时!”
“哦?那夫人问的便是还在汴梁时的谢家公子嘛,看来夫人还惦记着酒楼那两个女子呢……”叶淳大笑起来,语气玩味,“夫人果真是醋意浓浓啊,谢家公子应当心里欢喜才是。”
百里春晴扯扯嘴角,又听叶淳继续道:“不过夫人大概有所不知,谢檀当年可是你父亲百里太傅最得意的门生啊……”
“我爹最得意的门生?”百里春晴一怔,结舌起来,“你是说宣……宣……宣容公子?”
“是啊,宣容便是你爹百里太傅亲自给谢檀取的字嘛……五色相宣,八音协畅,姱容修态,冠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