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霖心中狂喜,脸上却镇定道“壮士能与张将军打数百回合而不败,果然真英雄也!”
甘宁高傲的哼一声,不以为意,心里却对张辽佩服不已。
“在下最喜欢结交甘壮士这般英豪,今我营中有好酒,请将军共饮。”
甘宁平日最喜欢喝酒,只是不知吕霖为何人,自然不放心,“本大爷可不会上你们的当,若去了你们军营,岂不是任你宰割?”
不想甘宁如此机智,吕霖笑道:“壮士与张将军交战数百回合,已经疲惫不堪,我若要杀你,何必大费周章,在此杀了你岂不方便?”
甘宁认真想想也是,便不再多虑,随着吕霖前往军营。
一路上,吕霖、甘宁、张辽三人并行。甘宁转过头问吕霖:“你真是那匹夫的主公?”
吕霖哑然失笑,道:“壮士笑话张将军是匹夫,然壮士与张将军武力不相上下,不知该如何称呼自己?”
甘宁想想也是,却笑道道:“本大爷可比他聪明!”
“哦?”
“本大爷与你相距五尺之内,要制住你这小儿易如反掌,你若在手,那厮还不会乖乖就范?”
张辽听闻此言,立即握紧手中大刀,吕霖却哈哈大笑,“文远兄放心,壮士戏言耳!且甘壮士乃聪明人,岂会不会众弟兄性命,行此凶险之事。且以在下的身手,虽然不是甘壮士的对手,挡住甘壮士一两招还是可以。”
“哦?看不出你一黄口小儿,还有些本事?待本大爷好好喝一顿,定要与你过过手。”
说话间,已经来到军营,甘宁没有急着进去,而是在外面转了半圈,点头不已,“尔等这军中有人才呀,竟能建如此营寨,进可攻退可守。”
吕霖笑道:“壮士还懂这个?”
“当然!大爷可是扎水寨的行家,这寨子不知何人搭建,本大爷一定要见一见,本大爷也佩服此人的手段,一定要请教一二!”
吕霖哈哈大笑:“文远兄,你与甘壮士不仅手上功夫不相上下,又都是搭建营帐的高手,有缘啊!”
“啊!”甘宁转过头见一脸骄傲的张辽,冷哼一声,张辽也冷哼一声。
主营内,三人刚刚坐下,已经有将士带来三坛美酒,甘宁赶紧接过一瓶,打开闻了闻,欣喜不已:“好酒,谢过小兄弟啦。”
吕霖笑道:“来,在下敬壮士!”
“干!”一人喝了一坛酒,吕霖与甘宁一点反应都没有,张辽却有些晕了。甘宁高兴非常:“本大爷便知道人无完人,你这厮酒量不如我,哈哈!”
张辽手托着头,不多言语。
乘着酒劲,吕霖邀请甘宁与之过招,甘宁自然不会拒绝,张辽本想劝止,但想来在自己军营不会有什么意外。两人翻身上马,甘宁手持大刀,吕霖手持长枪,众将士围成一圈,欢呼不已。
驾!两人迅速打斗在一起,吕霖先下手为强,迅速刺出三枪,皆被甘宁挡住。吕霖自然不会大意,只攻不守,二十个回合,吕霖气喘吁吁。
甘宁更是惊讶不已,一个不到十五岁的小儿,竟然能与自己交手二十多回合,虽然此时力气还没有完全恢复,却也是全力以赴。甘宁素来心高气傲,怎么允许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如此狂妄,大刀舞的更加虎虎生威。看的陈到心惊胆战,却又不知如何开口。
两人交手二十多回合,吕霖落败,甘宁虽胜却丝毫不敢轻视吕霖,想来假以时日,此子必定不在自己之下。
两人翻身下马,已经是晚饭时间,两人进军营继续饮酒吃饭,并吩咐好生招待甘宁的一众弟兄。
吕霖有些奇怪,甘宁这水鬼不应该在荆、益一带么?便问道:“甘壮士来洛阳多久了?是路过还是有要事?在下在洛阳说得上话,若壮士有需要,在下必然尽力相助。”
甘宁道:“我乃草莽,哪有什么正事?之前去了趟冀州,回来路过洛阳,只是身边一百多个兄弟不好安排,故而想找些粮草分给兄弟们。”
“哎…”吕霖摇头道:“甘壮士的仁义之辈,吕霖佩服之至,只是洛阳所有的粮食全为军粮,即便有私粮,你们百十来人也带不走啊!”
“小兄弟言之有理,只是如今天下大乱,我本打算投冀州袁绍,无奈袁绍不愿见我等,我便想去荆州投了刘表,想来也有容身之处。”
“壮士为何不投兖州曹操与洛阳吕布?”
“那曹操专门征讨我等,本大爷自然不会去触这个霉头。至于吕布,嗯…若他还在兖州,自不能投,今吕布能来洛阳,确实眼光独到,想必有高人指点。只是…”
吕霖不想甘宁竟然有这样的见识,对局势颇有见解,随即笑道:“甘兄有此想法,小弟愿举荐甘兄。”
甘宁道:“你一小儿,如何见得那吕布?莫非你乃吕布之子?”
吕霖道:“甘兄果然聪明,小弟却实是吕布之子。”
甘宁震惊不已,豁然起身道:“当真如此?”
“当真如此。”吕霖点头笑道。吕霖当着甘宁的面,写了一份荐书,然后递到甘宁面前,对甘宁道:“甘兄,小弟在此信中向父亲举荐你为千夫长,并且拔一千士卒让你统领,你可愿意?”
甘宁没有接举荐信,抬起头开口道:“不必了,某相信你!”
“甘兄不看看?”吕霖笑道。
“不必了,某认不得字!”甘宁丝毫不在意。
呃……吕霖还真没有想到这茬,将信件交给身侧的陈到,道:“立即将此信交给父帅!”
“诺!”陈到接过信件,立即转身出门。吕霖继续道:“甘兄,军中不比外面,有些规律甘兄还是要遵守的,小弟提前与甘兄说明,还望甘兄理解。”
“诺!”甘宁虽然不情愿,犹豫片刻还是正色道:“末将自当从命。”
吕霖微微一愣,哈哈大笑,这水鬼脑袋倒是转得快。
下午,吕霖便收到吕布的回信,吕布听闻能与张辽交战数百回合之辈,自然同意。
吕霖请张辽召集众将士,道:“众将士,今日我军得一良才,想必诸位都知道,此人能与张辽将军交战数百回合而不落下风!我父曾言,选贤举能,如此贤能,日后必然为我军大将!我父命我今日在众将士面前,提拔壮士甘宁为水军校尉,统领一千水军。”
甘宁明白吕霖真心,赶紧道:“谢吕将军!”
众将士祝贺道:“贺甘将军!”
吕霖问道:“本将决意于本将账下三千士卒拔入甘宁将军麾下,其他营帐有哪些兄弟愿加入水军,亦可报名。”
众将士微微一愣,没有人吭声,地上好好的,谁去船上啦?吕霖有些无奈,继续道:“所有水军,每月一顿肉!”
肉哇!所有人都欢呼不已,争抢着举手报名。
吕霖最后决定会水的士卒列入水军,共九百余人,加上甘宁至少的一百多弟兄编入,总共一千一百人左右。
想到如此一来船只必然不够,授衔以后,立即命工兵打造船只,甘宁则率一千士卒训练水战。
入夜,吕霖在河边巡查,那一千士卒已经对甘宁服服帖帖。甘宁见吕霖过来,也没有停止训练。吕霖很满意这样的训练进度,想来用不到半月,这些士卒便可以水战了。
许久,甘宁才训练结束,张辽也巡查过来,问道:“甘将军辛苦了,只是每日训练这么长时间,将士们可受得了?”
甘宁接过张辽扔过来的水袋灌了两口水,才开口道:“水上不比陆上,一旦落水便是极其危险之事,某家不忍兄弟们落水,故而平时训练严苛很多。”
张辽微微一愣,向甘宁抱拳,正色道:“将军高义,某家佩服。”
三人一起返回营帐,一路寒暄。回到营帐,吕霖问:“张辽将军,船只造的如何了?”
“回禀将军,按甘将军要求,需要二十只小船,十支大船。从如今进度来看,二十支小船可在十日内造成只是大船,我军没有熟悉造船的工匠。”
这确实是个问题,吕霖沉思片刻,道:“我立即给父帅修书,郭刺史手下能人众多,想必有人懂得造船之术。”
吕霖立即修书一封,交给陈到,着令立即送到洛阳。然后说道:“甘将军可否将士卒分批次训练,本将需要十日之内有四百人能登船作战。”
“这…”甘宁犹豫片刻,立即答道:“末将领命!”
张辽不解问道:“少主何故如此急迫。”
吕霖叹息一声,我军粮草不多了,若有水军,想必借粮方便些。
这哪里是去借粮?分明是抢,只是当下情况特殊,不得不出此下策。张辽不禁叹息一声,难为少主年纪轻轻,都要考虑这么多事情。
第二日中午,吕布果然派来了造机械的工匠,而是此人正是刘晔。
吕霖对刘晔格外热情,两人寒暄了许久,吕霖才一脸感激的带着刘晔到水军营寨。
几人正在讨论大船的构造,却有一亲卫跑过来道:“禀报少将军,陈先生命少主速回温侯府,有事商议。”
吕霖哪里知道什么事,然陈宫召自己,想来是有大事。立即将手上的事交给张辽,便带着陈到与一百多亲卫奔赴回去。
吕霖回到府门口,却见陈宫在门口等候,赶紧下车拜见。
寒冬的凉风刺骨,吕霖此刻脸冻得通红。陈宫心疼不已,赶紧拉着吕霖回到屋内,方才暖和些。
屋内只有吕布、张邈与郭贡三人。吕霖一一行礼,以后问道:“不知父帅召孩儿回来,有何要事?”
吕布屏退左右,才开口道:“长安传出消息,献帝逃离李、郭二贼手中,可能向东来了。”
啊…吕霖微微一愣,这还真是大事儿,献帝出逃,必然要经过洛阳,当如何迎接献帝?又如何抵御李郭的追击?
吕霖正在思量,却听吕布继续开口道:“陛下蒙难,幸得逃脱,此天佑大汉!我欲率五千大军亲迎陛下,公台与孟卓准备典礼,如何?”
“不可!”陈宫立即反驳:“洛阳需要将军坐镇,若将军率五千大军西出,曹操若来攻,何人抵挡?”
吕布便有些犯难,迎汉帝乃大功,难道因为坐守洛阳,将此机会交给张邈和郭贡?
陈宫自然也知道这事难办,只是没有想到妥善了办法。
吕霖开口道:“启禀父帅,孩儿以为,命高顺将军密切注意,再派一队兵马出关寻找,一旦发现陛下踪迹立即传令禀告父帅,父帅率诸位至城西门迎接陛下即可,不知父帅与诸公意下如何?”
吕布见陈宫没反对,才开口道:“吾儿言之有理,只是应当派何人西出崤关迎接陛下?”
陈宫道:“在下与将军、张邈大人皆需要就在洛阳城内,郭刺史行动不便,其他将军出迎又恐不尊。这…”
郭贡哪里肯放过这样的机会,道:“诸位皆不可擅自离开,老朽愿意…愿意西出接驾,否则,岂非失了吕将军的礼数?”
这…陈宫暗恨,这老家伙会算计!
吕霖嘴角微微上扬,道:“郭刺史之言有理,孩儿愿随郭刺史一同迎接陛下,只是陛下逃出隐蔽,我等不可大军齐出,否则定会惊扰到李、郭追兵。孩儿与郭刺史各携一百余骑即可。为安全起见,可命侯成与宋宪两位将军各带一千兵马于崤关外十里外迎接,以防李、郭余孽来犯。不知诸位意下如何?”
陈宫沉默片刻才轻轻点头,为今之计只能如此。“既然如此,就辛苦郭刺史与少主了。”
吕霖摇头道:“为大汉尽忠,不言辛苦。只是为防陛下迷路,还需一队人马在弘农一带搜寻,以免他人捷足先登。”
吕布点头,命人传召侯成、宋宪二将。郭贡回去准备兵马,张邈也忙着分配春种粮食一事。
陈宫走到吕霖身前,眼睛直直的盯着吕霖,轻声道:“少主务必要在郭刺史之前找到汉帝!”
“若郭贡先找到又如何?”吕霖盯着陈宫,嘴角挂着微笑。
陈宫眼里闪过一丝狠厉,一闪而逝,道:“少主知道该如何行事。”
吕霖憨笑道:“我才十四岁,还是个孩子。”
陈宫微微一愣,是啊,少主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,我怎能将他当做大人一般对待?
洛阳城西门外,吕霖与侯成、宋宪二将一阵耳语以后,才见郭贡驾着一辆马车,慢悠悠的走过来。吕霖骑上玄雷,走到郭贡面前说道:“郭大人可准备妥当?”
郭贡恬不知耻的答道:“妥当,老夫还专门为陛下准备了车驾,陛下便可乘车驾回洛阳,方显得礼数周到。”
“郭大人费心了,吕霖年少,一路上还需要郭大人多多指教。”吕霖恭敬道。
郭贡微笑道:“好说好说,你乃奉先之子,老夫定会同亲子般对待。”
“多谢郭大人。”吕霖嘴角上扬一个弧度,道:“我们这便出发吧。”
郭贡伸出如枯枝般的手挥动一下,“嗯,出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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