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无礼,白衣女子似乎并不在意,递出一个卷轴,“听闻南公子擅丹青,我闲来无事,也作了幅画,想请南公子点评一二。既然南公子不在,可否请公子代为转交?”
“不可。”
赵燚冷漠的拒绝也没让女子生气,只是有点无奈,“我与公子无冤无仇,公子何必如此敌视我?”
赵燚冷笑,“敌视?有必要?”
他倒也说的委婉,潜台词其实是,你也配?
也不知白衣女子听出来没有,看了他一瞬,摇头失笑,“那么公子可否告知,南公子的房间是哪间,我将画作放到他门口就是。”
“你该问少当家。”
都知道南相住这个院子了,还会不知道住哪间屋?
赵燚对她的怀疑更甚,态度自然更不好。
这个淡然若水,仿佛没了七情六欲的女子难得沉默了一下,轻轻叹道,“我与少当家,并不熟稔,不然…她就会放我走了。”
“你想离开?”赵燚突然问。
白衣女子奇怪地看他一眼,这个问题,第一次见面,她不是已经回答了。
“我们可以合作。”赵燚盯着她道,“我中了软筋散,武功尽失,你若能,找到解药,我带你离开。”
白衣女子诧异,继而恍然大悟的样子。
原来如此,怪不得。
她垂眸考虑了会儿,“我可以试试。但不敢保证能成功。少当家……其实也防着我。”她轻松地笑了笑,“不过至少我比你自由,去哪儿也不会有人跟着,的确可以一试。”
赵燚点点头,表示成交。
“那么,”白衣女子淡笑,卷轴再次递出去,“这幅画,可以帮我转交一下吗?”
赵燚“……”
为了表现一点诚意,赵燚也只好帮忙,但在白衣女子转身离开后,就把卷轴放到隔壁屋门口。
只是这一幕,也被白衣女子看到。
晚上南相回来时看到这东西,有些茫然,恰好赵燚听到动静,出来解释。
是这样啊。
南相点点头,表示知道了,小心地像是捧着珍宝一样把卷轴拿起来,又写了一句话,多谢公子。
被感谢的赵燚莫名有些心虚。
南相又写:白姑娘也是可怜人,我们离开时,可以带上她吗?
写完了,眼巴巴地看着赵燚,那直勾勾的小眼神,无端端地,又让赵燚想起了苏澜。
也不知她此时在做什么。
应该已经呼呼大睡了吧。
想到苏澜睡的像猪的模样,赵燚冷淡的眉眼染上一些暖色,唇角勾起一点笑意。
南相还在巴巴地看他,纯净的眸子大为不解。
也不知怎的,对上这样柔软的眼神,赵燚会忍不住对他多两分纵容,解释道,“在想我的妻子。”
然后他一愣。
因为中了厌情蛊,他控制不住地开始厌恶苏澜,但最近又频频想起她,甚至方才,想起她他会觉得心里变得柔软,没那么郁燥。
这是怎么回事?
难不成蛊毒的效果,也跟距离有关?
但,显然不是,只是赵燚不知道而已。
“你的妻子,你很喜欢她吗?”南相不知他的震惊,又问。
“当然。”赵燚回神答道。
可是……
南相明显的挣扎了会儿,才继续写,“我听说,少当家想嫁给你,你会娶她吗?”
赵燚脸一黑,“别提她!她给我妻子,提鞋都不配!”
“可我还听说,少当家说了,只要你答应和她成亲,她就还你自由。”
“我绝不会另娶!”赵燚冷冷道。
“那……”南相犹犹豫豫地写,“其实你也可以骗骗她,等你自由了,她也勉强不得。”
“我不会答应。”赵燚已经语气如冰,“此事不必再提。”
南相却笑了,软软的笑,“你的妻子如果知道你的心意,一定很开心。”
赵燚想起当初延昭帝赐侧妃他拒绝时,苏澜的口不对心,嘴角微翘。
作者有话要说: 其实,大家有没看出来,澜妹一人分饰三角?
第100章
到了庙会这一天, 少当家穿着鲜红的劲装, 蹬上一双羊皮小靴, 外面披着大红镶兔毛的斗篷, 红红火火地带着赵燚出门了。
庙会这天,街上定是人头攒动人满为患的,坐马车并不是明智的选择,但赵燚身体虚弱, 一整天都靠走, 会累疯的。
所以, 他们还是选择了马车出行。
“吃点橘子?”少当家剥好一个橘子递过去, 善意地说, “你想看外面的街景,就打开窗子看吧。”
心思被拆穿,赵燚有点恼怒, 脸色难看至极,嘲道,“你就笃定,孤走不了?”
“当然。”少当家洋洋得意地说, “没有人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, 你自己又动不了, 你怎么可能离开我呢。”
赵燚气结,缓了缓才道,“你有如此本事,想做什么不成, 非要绑架孤?又不求财求权,何必。”
少当家罕见地沉默了会儿,幽幽一叹,目光里有些悲凉,“哎,实话告诉你吧。我本来有个未婚夫,我们青梅竹马长大,彼此很相爱,感情跟深厚,就等着婚期一到好成亲。可忽然有一天,他出门救了个姑娘带回来,着了魔一样疯狂地爱她,不顾双方父母反对执意毁了我们的婚约,最后还带着那姑娘私奔了。我很伤心,也很不能理解,什么是爱?为什么我们十多年的感情竟比不过他们相识一月?我无法理解,所以也想试一试,我会不会在很短的时间里,不顾一切地爱上别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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