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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楚亦扬与他并肩而行,过会儿一转头,见他又哭了。
    不就说了你两句,怎么还停不下来了?楚亦扬挽着袖口去蹭,跟个大姑娘被人糟蹋了似的。
    谁知靳雨青倏忽站住,瞪他:被你糟蹋的,闭嘴。
    好好好,是我糟蹋的。你再哭下去,回去我就再把你糟蹋一遍。
    靳雨青:你能为人师表一下吗??
    楚亦扬想也不想就道:能啊!但为人师表那一套在你面前有用吗,你顶多会说我是衣冠禽shòu、道貌岸然。不过我告诉你,我可以为人夫表
    靳雨青简直没脸听,拔腿就走。
    楚亦扬快步追上去,顺势牵住他甩来甩去的手,五指慢慢扣进去握牢。青年置气地挣了一下,随即就安静下来,任他将自己牢牢攥在掌心。
    他侧过视线偷偷瞧了瞧靳雨青的脸色,才认真地开口唤道:雨青。
    嗯?
    妈妈我会照顾的,我会将她当做我自己的母亲一样。
    靳雨青看了他一眼,放心地应声:嗯。
    我也不会把黑鹰基地和你丧尸身份的事qíng告诉别人,你今天带我看过的那些人,我也都记住了,以后会把他们当做我自己的朋友对待。
    嗯,好。
    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踏在雪里,在寥无人迹的小路上相偎前行,身后拖出长长的脚印尾巴,直到看不见的远方被雪花渐渐地重新掩盖。他们十指紧扣慢吞吞走着,谁也没有在意路已经绕远了,仿佛这样就可以一直走过日出日落、走过冷峻的严寒,走到岁月悠久终成白头。
    直到楚亦扬温沉的声音打断这片沉默:
    你们的疫苗研究到什么程度了?
    靳雨青握紧了男人的手,低哑道:快了,还差一个序列没有破解到明年开chūn,最迟入夏,这个噩梦就会结束了。
    听到的刹那楚亦扬的胸腔里似沉沉地坠了一下,但那一瞬间过后,浮现上来的是一种无法控制而又无能为力的仓惶。他明白为了这个结果所有人都付出了极大的努力,不仅是靳雨青,有千千万万在末世中丧生的无辜者,有冒着生命危险保护着基地的异变者,还有用抢夺来的时间拼着命的感染者们。
    每个人都有想要生存下去的权力,都有想要拼死保护的亲人朋友。他们无一不期望着、盼望着疫苗的诞生。
    而他楚亦扬没有任何的理由和正直的立场,来反对这一壮举的降世。
    他只是与靳雨青越走越近,最后一个转身用力抱住了他,贪婪地呼吸着他发间清冷的空气。就算有过路的行人向他们投来奇怪的眼光,他也没有松开一丝一毫。
    靳雨青不再哭了,楚亦扬却捺不住红了眼眶。
    他低头颤抖着音调问道:那这个冬天让我陪你好吗?
    靳雨青默默不语。
    半晌头一埋,两手揽上男人的背,喏喏应道:好。
    -
    自打楚亦扬加入以后,靳雨青的工作骤然轻松了许多,虽然从没有人来向他邀功汇报,但他到底还是明白,那些繁琐事务都被楚亦扬抢走,处理妥当了。
    靳雨青从睡梦中翻身醒来,一头滚进了一个微含风霜的怀抱里。他知道是楚亦扬一大早办完事刚到家,便笑了笑移上去亲吻他,惺忪眨着眼问道:回来了?冷不冷?
    冷。楚亦扬点头。
    青年揭开被子:那进来暖和暖和。
    楚亦扬想说你个睡觉都要开电热毯的丧尸怎么暖和,低头向里一看,眼神瞬间就被勾住了。那雪白的被褥里头裹着个雪白的身体,两条长腿jiāo错着伸下去,全身上下只挂了一条低腰内裤,男xing早晨惯有的生理特xing使那三角地带鼓起了一个包。
    这具白得细腻透明的躯体霎时点燃了楚亦扬,他把手伸进去,缓缓摩挲着腰间细嫩温凉的皮肤,不时地手指钻进内裤的边缘,刺探着他挺翘之间的股fèng。靳雨青也极为配合地,哑声喘息两句,睡眼迷蒙地煽动着他,半掩着的红玉眼眸在清晨的雪光中,显得风qíng万种。
    楚亦扬一时想不出别的词语,只因滚烫的yù火直往下冲去,下身已经硬得绷涨无比。他登时就踹掉裤子钻进被窝,大被一罩将两人埋了起来。
    窸窸窣窣、吱吱呀呀。
    直到一声压抑着近乎涣散的沙哑嗓音,低低呻吟着:太深了好烫
    小声点。楚亦扬穿着粗气用嘴巴堵上他的声音,脖颈因为qíngyù和羞臊红起了一片,他将青年吻得招架不住软绵绵地陷在被褥里,才松开一个空隙,轻轻地顶弄着笑他,烫烫烫的,跟谁学的这么不害臊?
    嗯靳雨青挣开眼眸,委屈兮兮地,我体温才十几度,是真的烫他揽下男人的颈,耳面相贴地蹭磨着,轻声说道,你she的时候最烫。
    楚亦扬一个没控制住,当场两手掐住他的腰胯,红着眼将他按在chuáng头狠狠地cao。
    窗内是喘息阵阵,窗外是落雪沙沙。
    a城的冬天似乎特别长,雪期降临后,天几乎没有一日是晴好的,一直朦朦胧胧地飘着细碎的雪花。从基地大楼的窗口向外望去,真叫一个窗含西岭千秋雪,也算是美不胜收。
    很快就到了二月底,按照年历,又是一年chūn节了。
    往年靳雨青从来不愿过,今年有楚亦扬在,他日日夜夜的吵吵张罗着,直怂恿着把基地大楼的门口都贴上红对子才罢休。靳雨青与办公室玻璃上的两个大红福字大眼瞪小眼地对着看,刚要伸手去揭,就被楚亦扬啪的打了手背。
    你敢,我连你chuáng头都贴上!
    为了不使chuáng头也遭殃,靳雨青讪讪地收回了手。靳雨青当然明白,楚亦扬就是想讨个好彩头,他虽然嘴上不说,整日乐呵着,其实心里一直战战兢兢、小心翼翼,比谁都盼望着明年chūn天能晚点来。
    年夜饭上,柯斌也来了,还带着卫卓,当然这已经经过了靳雨青的允许。
    柯斌的女朋友其实早就找到了,在南方一个小基地里工作着,然而在觉醒异变的时候大脑受了刺激,将前尘往事包括柯斌忘得一gān二净,还在基地里找到了一个更加体贴的新男友。柯斌不想再去打扰他们,终是放弃了。
    他俩来时是勾肩搭背的,柯斌比上次来的时候小指上多了一个银制尾戒,是金箍儿的形状。靳雨青纳闷地瞧了瞧,却不料卫卓竟还不好意思地回避了视线。
    三儿!三儿!柯斌叫道,他们来啦!
    回头一看,是楚亦扬带着妈妈一起来的。他们俩相处的极为融洽,终是套路得人心,母亲对他很是关怀。就在前两个月,妈妈就认了他做gān儿子,靳雨青自然成了楚亦扬的gān弟弟。
    他的爱人,既是他的老师,也是他的哥哥。这关系,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。而且说来羞耻,他这新认的哥哥最大的爱好就是gān弟弟
    唯一令楚亦扬遗憾的,是靳雨青始终执拗着,没有与母亲相认。
    但是靳妈妈只是来坐了坐就回去了,因为孤儿院里还有一堆孩子们等着她一起过年,她放心不下。
    开饭啦!
    靳雨青被叫回了魂,捏起筷子望着满桌琳琅满目的菜色,不知先从哪一个下口好。楚亦扬抢在他纠结好之前,先下筷子夹了鱼给他,道:年年有余。
    柯斌见状喊道:哎楚老大,我也要我也要。
    楚亦扬理也不理,呿,自己夹。
    柯斌哼了一声,却见碗里已经有了一大块,卫卓笑话他道,你看,你的鱼比他们都大,以后你肯定最阔气!
    众人欢声笑语。
    吃完年夜饭,却不可能再有chūn晚节目看了,一堆人围着瓜果篮子闲聊了一会儿。楚亦扬几人开始在客厅里打牌,斗地主,把卫卓输的只剩一条裤衩,柯斌嚷着要帮他,最后两人都挂着裤衩冷得像个傻bī,互相喷对方牌技烂。
    吵吵闹闹快到十二点,惯例是要放鞭pào的,但末世里已经没人制造烟花爆竹了。柯斌急匆匆套上衣服,跑到阳台上大声喊道:去他娘的末世!老子要谈、恋、爱!
    卫卓跟着喊道:我要赚大钱!养他回头看了一眼柯斌,接着喊,养小黑脸!
    哈哈哈哈哈!神t小黑脸!柯斌捧腹大笑。
    卫卓咬牙切齿:笑屁,我愿意!
    柯斌都笑出了泪,转头朝楚亦扬二人招手:来啊,来喊两嗓子,保证一年的晦气都喊没了。
    靳雨青想说算了吧,身旁的楚亦扬却已经拖着他走了过去,两人站在阳台上迎着猎猎寒风,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该喊什么。
    过了很久,楚亦扬深深吸了一口气,朝无边的雪夜深空喊去:我想结婚!完了又怕天上神明误会似的,补充上一句,跟靳雨青结!
    靳雨青猛地转头盯着他看,边儿上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拍着手起哄。楚亦扬用手肘顶了顶他,一扬眉:该你了。
    我靳雨青声音又低又轻,慢慢说出口时才渐渐变大,我不想做丧尸、不想当异类。我想回家我想回家!
    柯斌两人已经很有眼色的离开了阳台,楚亦扬顺势将他揽进怀里,抚着他的后背低柔道,会的,我们一定可以回家的,一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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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们将要进屋,突然对面的基地大楼爆发出剧烈的欢呼。只是一瞬间,几乎整个楼上所有的灯都亮了,透明的玻璃里可以看到人们在仰头大笑、相互拥抱,亦有人俯在桌旁激动得放声大哭。
    就连柯斌两人也被这欢呼声惊了出来,连问好几声:怎么了怎么了?
    靳雨青的身体在轻微颤抖,他隐约猜到了什么,却又不敢置信。紧接着家里电话叮铃铃的急迫地响起来,他奔向客厅,霎时抓起了话筒。
    声音颤然:喂?
    一阵夹杂着欢呼尖叫的嘈杂过后,有人兴奋地边哭边喊:老大!我们成功了!疫苗研制成功了!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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