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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苏妤雅虽说还是气头上,听着自己丫头骂了一通也出气不少。物随其主,主子就是个不知自己检讨的,奴婢自然会学着来。受了大气心口憋闷了一下,苏妤雅喘了喘,踢了一脚道:“起来吧,到底是自小跟着我的丫头,这事儿给你我长个记性,切不可小看了宫中的阉人!现下只希望皇上新鲜劲儿过了能想起我来,别将我放置在这处忘掉,传出宫叫爹娘脸上也无光。”
    “是,小主放心,皇上也就图个新鲜。安答应那种性子不是个会讨媚的,哪里比得上小主撒娇可人呢!”乐心见主子气撒了,一下一下给顺着后背理气,又道:“小主放心,今日画师也说了小主脸上有福,想来明日便可被抬进交崇宫,过不了几日兴许就要抬位分了呢!”
    “行了!就你油嘴滑舌!快去给我倒盏好茶来,气了一两个时辰,口都干了。”苏妤雅吊起了眼角说道。
    “都听清了吗?”祁谟揽着廖晓拂的腰,作低伏状,两人一同趴在千月院苏答应的屋檐之上,如同夜蝠。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:
    天啦噜 太子耍流氓了!
    第45章
    小福子脸色红白交替,虽说早早看出苏妤雅不是好主,可万万没想到她同丫鬟竟是这样看待他。阉人身份一直就是廖晓拂的心病,也猜着背后被人嚼不少舌根。头一次亲耳听如同上刑,难受得浑身仿佛被毒虫叮咬。若不是太子抱住他藏在高处,此时必定早已挣扭开跑远远的了。
    “你虽机灵,可从未接触过宫中的女子。宫里头的小主没有心思单纯的,你觉得帮她,她还未必领情。就好比今日你收了她的赏,拿着好处过意不去,人家背地里将你看得一文不值,连丫鬟都敢出口栽赃了。”祁谟不愿叫他听这些乌烟瘴气的祸端,可孩子必定要懂事,叫他早日看破就是疼他了,只是自己心里头这关难过,疼得慌。
    真恨不得直接跳进苏氏的屋里去,劈头盖脸赏一通巴掌,再将那丫鬟的嘴堵上,叫她往后也不用说话了。
    小福子一丝丝难过的神色没藏住,叫祁谟逮个正着,赶忙抓哄起来,道:“你也不必多心,我自然不看低你。那些话听了忘了就得,毕竟嘴长在别人脸上,就连辱骂孤的话都比这难听千倍。孤待你好好的,孤在这里,莫要为了不值的人难受。”
    “谢殿下,只是小福子向来看人极准,这次花了眼。”廖晓拂苦笑道,“这一遭奴才记得了,也不难受了。只是……只是奴才……奴才一向清洗用心,都干干净净的,扑上粉,从没有过什么……尿臊之气。殿下、殿下可别信了她,小福子都是……洗得香香的……”
    “当真?”寻好处的机会自然不能放过,太子凑过去,口鼻紧贴他温暖的颈跟,将带着体温的香粉气缓缓吸进鼻腔里,又道:“别动,叫孤好好闻闻。”
    廖晓拂本是怕高,头一次登高只能紧紧攀住太子有力的手臂。俩人之前从没贴这么近过,从上到这屋檐来就觉得太子搂在自己腰上的手掌热得可怕,就连三层衣裳都抵挡不住这股热意蔓延到脸上,此刻太子炙热的鼻息也喷在颈后,更是觉得脑子也烧成浆糊了,一动也不敢动。
    殊不知搂着人的太子也是心猿意马,鼻尖触碰在发根上,呼吸之间像被翎羽尖刷过,眼看再近一点就能贴上那雪白的脖颈了,怀里的人哆嗦着打了个颤,不知是给冷的还是给羞的。
    “殿、殿下……”喃喃一声瞬间才唤回祁谟的魂。他轻咳一声别过头去,心想还好天色已暗,看不见自己烧红的脸,不然太子之威仪岂不是要毁于一旦了……
    故而正色道:“今日这仇孤记好了,往后有得是给你出气的时机。还是先回去吧,免得着凉了。”
    廖晓拂的鼻尖儿被冷风吹得红红的,却硬扛着揉了几把。他是贪图太子的亲昵呢,抽着鼻涕说道:“奴才不冷,奴才还……还能听一整夜。”
    折煞了人啊!太子心中哀嚎,道:“下去吧,你不冷,孤冷。”
    隔日苏妤雅的期望便落空了,户部侍中之女安答应接连侍寝三日,宫人皆知龙心大悦,千月院赏赐不断。三月后,安答应抬了位分,升为千月院主位安贵人。苏妤雅宛如被弃了一般,惨淡非常。
    陈白霜亲自打着一提灯笼,带小福子从太子殿往针工局去。昨日刚下了头一场雪,现在还未飘尽,踩上去咯嚓咯嚓甚是动听。快到年根儿,宫中的人盘算着整年的赏钱,廖晓拂听陈大公跟自己唠叨太子殿里银钱的进出,心里惦念的却是太子腊月初四的生辰。
    “今年雪下得早,早早就点上地龙了。皇后娘娘那边也吩咐不拘着用炭。咱家每日烤着熏笼,心里头都想着成儿和鸳儿两个小子。过了年你们都虚长一岁,农忙的春耕祭祀怕是要弃了成儿,这人啊年岁一大就身子骨儿硬,他个头又高。礼部的人嫌他剑舞耍得劲道过狠,说只要些花俏的把式就得了,就成儿那个性子,嗬,别说叫他打花把势,就差领命上沙场峥嵘了。操碎了心啊,你们几个……”
    “徒儿没用,叫师父操劳了。”廖晓拂跟在后头,乖猫儿似的顺着毛应道。不知是冬衣厚重还是真长了个头,看着是高了些,眉眼倒还是清隽秀气着。他耳垂儿薄,耳廓尖,北风夹着雪渣儿一吹就红透,小脸儿冻得绒绒起粒,映着一边一个彤彤的小耳。
    “你伺候太子,凡事要多上心。殿下是宠你些,也不可恃宠而骄放纵了。常言道伴君如伴虎,太子现下虽不是君,那也是储君,将来要当皇上的人。”陈白霜看了眼小福子时时捧着的暖手小炉说道,意在提点徒儿切勿太过贪心,太过上心。太子若来日登基那便是九五之尊,三宫六院的还能少得了?就说再想宠着徒儿,后宫的女人也会亲手把拂儿撕碎生吞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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