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大半年前,他突然来找我。
说是想在万香院长住……
我是偶尔发现他做的这些事的……
他并不担心我会说出去。
毕竟这些年我的一些把柄,都被他握在手中。
我们两个的关系,与其说是朋友,倒不如说是互为制约。”
“你为什么杀姬梦?”
“花魁只能有一个,有姬梦没我,有我没姬梦。
我想反正他也不会在意头上被多扣一条人命的。
索性一不做二不休,设计杀了姬梦。
事后想到姬梦死后,我便是万香院唯一的花魁了……
明显我得到的好处最多。
我担心有人看破,所以想着如果我自己也被刺伤,便能排除嫌疑。
只是没想到安排的不够周密,被那个叫萧樱的女人看出来……
事已至此,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。
落到这步田地,怨不得旁人,只怪自己太过贪心。
以前是,现在依旧如故。
其实你说的对,十年前,如果我能更懂事些。
也许便不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了。
权铮,听我一句劝。
回去吧……
别让自己越陷越深。
这是汪深潭,实在太黑太深了,一旦陷进来,便很难抽出腿了,只会越陷越深,终到灭顶……”
殷九明带着萧樱安静的离开。
一墙之隔,权铮似乎把该说的话都说了。
离开前,语气凝重的告诉秦诗。
十年前那桩悬案,他一定会破,一定……
秦诗似乎哭了。
萧樱能听到权铮离开后,秦诗的抽气声。
殷九明带着萧樱,七拐八拐,进了个小房间,屋中有桌有椅,殷九明示意萧樱歇一歇。
风一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,静静的奉了茶,又悄声退出。
萧樱还沉浸在刚才权铮的秦诗的对话中。
“……
十年前,汶西那桩灭门惨案……
你说那家尽数被杀,有人怀疑是那家主人的外室雇凶所为。
赶去抓人时,发现那外室也死了,她生的一儿一女不见踪迹。
难道秦诗便是那个失足的女儿?”
殷九明抬目看了一眼萧樱。
并没有开口,他似乎知道萧樱并不需要他解答什么。
果然,萧樱摇摇头。
“不对……
秦诗说她和阮一鸣青梅竹马,家事也相当……
如果秦诗生母只是个外室,可不会和阮一鸣青梅竹马一起长大。
当时说那户人家被灭门,全家惨死,无一幸免。
其实不对,他们家至少有个女儿还在人世,那人便是秦诗。”
殷九明点头。
他喜欢听萧樱说话,尤其是说起案情来的神情。
明明不算绝美的小脸,仿佛笼罩在一层薄薄的光晕中。
恬静,温婉,圣洁。
几乎所有美好的词,都能用在她身上……
凭只言片语,萧樱已经猜出秦诗的身份。
接下来,才是真正考验她的时候。
“还有什么?
你还能想到什么?”
殷九明像平常那般发问,仿佛他们二人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。
她依旧唤他五哥。
他也温和的唤她阿樱……
萧樱有些失神,她晃了晃头,制止自己陷入回忆中。
一个人如果一味沉迷于回忆,在回忆中才能找到快乐,那她离失心疯也就不远了。
她还不想为了一个男人,让自己变成疯婆子。
更何况,她和他……
她连他的手都没正经拉过一下。
便这么因为他而大病一场,实在太亏。
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阮家兄弟
第一百三十一章 阮家兄弟“不是外室雇凶杀人。
可能那个外室确实有害人之心,才让人有机可趁。
可杀人这种事,尤其是灭门……
于她有什么好处。
她杀人,想杀的应该只有那家的夫人。
因为只有那家的夫人不在了,她才能登堂入室。
既然做了人家外室,最大的期望自然是能进家门,让自己的孩子光明正大的认祖归宗……
能做出灭门之事,那一定是有深仇大恨……
我觉得,应该还是生意上……
或者利益上的纠纷,而且要足够大的利益,才能让人下这样的狠手。
殷公子若执意要查这桩案子,不妨从十年前那家人被杀之后,既得利益最大的人开始查起。
即便他不是凶手,也一定知道些内情。
这样的大案,当年竟然查不到线索?
也许,凶手并不是一个人……
那家被灭门后,也许既得利益者并不是一个人。
而是一群人……
只有这样,才能解释为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,可是却查不到任何线索,只有一个解释。
大家互相遮掩。
如果一定要查,不妨找一找这些人的软肋。
十年了……
再紧实的同盟,恐怕也会生出几分异心了。
人心不足蛇吞象。
当年为了利益可以灭人满门,难道过了十年,他们反而成了素食主义,不再动辄吃肉。
不会的,人的贪念是无穷无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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