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,就惦记着这口呢。”虽说在香港买了不少零食,火车上也没亏待自己,但哪比得上这一碗红烧肉,一碟小炒牛肉呢?
还没出十五,春节还没过完,老常店里头生意不算太好。
端菜上桌,他也坐下来跟阮文聊了起来,“……过年的时候你嫂子还说,等阮文回来一定要请她和小陶好好吃一顿。”
多亏了阮文,他媳妇去了厂子里上班,家里多了个人挣钱,经济上也宽绰了许多。
这对阮文来说,或许只是举手之劳。
对他们家却是意义深远。
“哪用得着这么客气,之前毕主任还跟陈厂长说,嫂子干活麻利,是干活的好手。”
自家媳妇被花式夸赞,老常有些不好意思,刚巧有人进来,老常忙着去招待,“你先吃,要是不够再跟我说。”
那客人看了眼阮文桌上的菜,“和那位小姐一样。”
老常一愣,就看到那客人朝着阮文那桌走去,“听说你喜欢在这里吃饭,我方便坐在这里吗?”
阮文扫了眼已经坐下来的人,“祝知青想坐,我还能拦着不成?”
祝福福听出了这话里的阴阳怪气。
她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,冲过去给阮文一巴掌。
但到底是忍了下来。
“不好奇我为什么来找你吗?”
老常做小炒牛肉极为香嫩,阮文能吃点辣,每每都觉得老常把这牛肉腌的入了辣味,能直抵舌根的那种。
春节后吃到的第一顿牛肉,可惜如此美好的一餐却是遇到了扫兴的人。
阮文慢慢咀嚼着那细长的牛肉条,“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,祝知青可不是来找我道歉请我吃饭报答救命之恩的。”
余光瞥到祝福福那跳动的额角,阮文唇角荡出微微的笑,“莫非是因为罗嘉鸣?”
不就是恶心人嘛,谁不会啊。
祝福福看似柔软,但心气极高。虽然是天命之女,但这会儿还没修炼到家呢,年轻沉不住气。
瞧,被她这么一刺激,脸上都没挂住。
阮文一副震惊模样,“真的是因为罗嘉鸣?祝知青你现在风头正盛,罗嘉鸣怎么会跟你分手呢?”
对方一脸惊讶的模样让祝福福几乎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,“你故意的是吧?”
“祝知青这话什么意思?难不成是我闲着无聊大老远的去福建找你,问你为什么和罗嘉鸣分手吗?”
祝福福脸色又是一白,她几近于崩溃的边缘。
就在此时,脑海中的声音再度响起,“她是故意的,不用放在心上。”
祝福福怎么可能不在意?她是人啊,人就有七情六欲。
坐在对面的阮文注意到祝福福忽然的失神,她不着痕迹的收回目光。
原来如此,她就说祝福福怎么能逃脱生天,原来现在有外挂在身啊。
作为读者的阮文自然知道,祝福福在书里头就是命好运气好,或者说是作者安排了通天大道。如今这般反应,应该是多了什么外挂。
她能逆天改命,祝福福自然也不遑多让。
阮文清理战场,浪费粮食可不是好同志,何况老常的菜好吃的能咬掉舌头。
祝福福挣扎了一番后,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,她又不是来自寻欺辱的,不能再在这件事上纠结。
“不好奇我怎么出来的吗?”
阮文淡淡扫了一眼,“好奇,毕竟知道搭救你的人是谁,下次再想把你送进去之前,我会先把那个人弄进去,这样你俩铁窗泪还能做个伴,倒也不错。”
声音:“冷静,她知道你的目的,只是故意歪解想要赶走你。”
祝福福当然知道,阮文一再的气她,其实就是想逃避接下来自己要说的事。
只是就算知道,也会被阮文的话气得七窍生烟啊!
祝福福深呼吸了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,“阮文你也不用想方设法的来气我,做这些其实不过是徒劳无功。”
是吗?阮文扯了扯嘴角,就着烤馍吃完了最后一块红烧肉。
“我倒是要感谢你和谢蓟生,如果不是你们千方百计送我进去,我反倒是不能打开今天的局面。”
在被国安抓走之前,祝福福跟着人做海外贸易的生意,仿佛偷偷摸摸见不得光的老鼠。
现在一切都到了明面上,反倒是成就了她。
当然祝福福也不会忘记自己因为这两人所遭过的罪。
“那祝知青可真是想多了,把你弄进去不过是随手而为罢了。”
祝福福在给自己抬咖呢。
阮文觉得,小锦鲤未免自视过高,太瞧得起自己了。
“我和谢蓟生没必要闲的要死去折腾一个闲人,若不是罗嘉鸣打结婚报告被拒了来找我胡闹,谢蓟生也不会出手搞你。祝知青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高,你以为自己是小仙女?全天下的人都针对你吗?”
阮文打蛇七寸,再度击到祝福福的软肋。
罗嘉鸣对祝福福而言很重要,被谈婚论嫁的男人分手,这是屈辱,对任何女人来说都是。
旁人阮文或许还会同情一二,祝福福嘛,看热闹踩一脚才是阮文该做的事。
再三被阮文刺激,祝福福濒临崩溃的边缘,向来柔弱的人声音都大了几分,“阮文你不用想方设法刺激我,你也知道我今天是为什么过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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