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你都看到了,那你肯定清楚我们什么都没有呀。”皎然死猪不怕开水烫,反正看都看见了。
凌昱缓缓抽下搭在脑袋上的棉帕子,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给皎然擦拭,重得皎然觉得手都快破皮了,等了好半晌,这才听他又道:“我又没说你们有什么。”
“那你……!”呃,这下皎然真不知说什么了,哪有这样的啊,这唱的一出什么戏,还是在套她的话?
凌昱看皎然一脸无辜,又想起今日和苏子安谈话时,他偶尔神思游走的模样,拿着棉帕子在皎然掌心拭过,烦躁地将她的手放回被子上,站起身留下一句“睡吧”,自去绞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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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要说:
①菜名来自《扬州画舫录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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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5章 第一五五回
玩了一天,皎然是真的困了,既然说不过打不过,就只能早点去找周公过了,皎然是说睡就睡,凌昱入寝时,已经睡得香甜香甜的了。
皎然睡觉时爱将脑袋埋在被褥里,只留出小半张脸,连双耳都裹在被子里,凌昱替她掖了掖被角,谁知刚躺下,皎然就转了个身朝他怀里贴上来,待找到个舒适的位置,还满足地蹭了两下,唇角带着黑甜黑甜的微笑,也不知梦见了什么。
这种如小儿般的黏糊和真实,确实让凌昱本有点郁气的心清明了不少,那睫毛如同羽毛般在他心尖最柔软的地方刷过,卷起一阵一阵的涟漪,不知盯着皎然的脸看了多久,直到两人的呼吸逐渐同步,凌昱才抬手熄灯就寝。
皎然本以为今日在外晃荡了一天,该一觉睡到大天亮的,可夜里总觉得脸上痒痒的,下意识蹭蹭脸,却怎么扫都扫不走。
睡眠质量一骑绝尘的皎然,难得在夜里睡不安稳,恍惚间还梦见被人关到一个木箱子里,隔着厚重的木板,有男女嬉闹调笑声传来,那声音如此明晰,可她在黑不见光的箱子里憋得都快断气了,使劲拍着木壁仍没人替她打开。
眼看就剩最后一口气,皎然猛地睁开了眼坐起来,四处黑乌乌的,手一摸,好在凌昱在身边。
“怎么了?”凌昱也跟着皎然拥被坐起,摸着皎然的脸柔声问道,“梦魇了?”
皎然惊魂未定地囔囔道:“我梦见了好吵……”
说了一通梦境却没等来凌昱的回复,眼睛逐渐适应黑夜的光线,就着清冷的月光,皎然似乎看到凌昱嘴角微微勾起,皎然定了定魂,感官慢慢恢复知觉,难怪她迷迷糊糊间总觉得还在梦中,原来那调笑声是真的存在。
“弈郎,嗯,好快活……弈郎”
幸好黑夜能吸收和掩盖住所有的颜色,好替皎然遮羞,这会儿她的脸应该比糊上一整盒胭脂还红,“难道是,飞,飞月?”皎然乍醒过来,脑里还是一团浆糊,只记得隔壁是飞月。
凌昱抓起皎然的手放在嘴边,有些忍俊不禁:“不是。”
声音如此清晰,皎然猛地又想到,“那飞月不会以为是我们吧?”
“飞月还不至于耳背。”凌昱轻笑着低声道,“我可不叫弈郎,临弈是秦双的字。”
这下皎然的眼睛睁得咕噜噜的圆了,“他怎么会住我们隔壁?”皎然不得不往歪了想,难道凌昱有这种恶趣味,且直呼长辈名讳,皎然以为凌昱定是查出些什么来了,这才如此不敬尊长,不过皎然很懂得不该问的就假装不知。
“不是隔壁,是后面的宅子,背挨着背。”凌昱指了指床边的一面墙。
酒楼统共就两间天字号房,皎然心道也是麦芒掉进针眼里了,真凑巧,这都能碰上。
三月的夜里天仍有些凉,皎然还盖着厚被,但寝衣却是单薄,但此时作为当事人的皎然,大概不知姑娘家衣着松松垮垮坐在床上的动作有多媚惑。皎然睡觉一贯不老实,中衣已乱,腰带松垮,衣襟微微敞开,露出里头一件瓷白抹胸,还有遮不住的山峦风光。
因着性子促狭,皎然听说是靠墙的屋子,就立刻跪起趴在墙上听壁脚,桃粉色的撒脚裤凌乱不齐,露出一大截如白藕似的小腿,鼓囊囊的臀儿,细窝窝的腰儿,让人只想喷起来啃一啃这口清甜。
“你梦见这声音了?”凌昱收回了视线问道。
皎然正支着耳朵听后面的声响,不假思索就点了点头,哪里会去注意凌昱话里的陷阱。
“我看你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。”凌昱把偷听壁角的皎然捞了回来。
虽然是在黑暗中,但皎然好像感受到了幽幽的绿光,像是正收紧四肢准备奋力一跃撕咬猎物的饿狼,尽管凌昱并不是狼,但皎然觉得这人比狼更可怕。
“我困了。”皎然夸张地打了个哈欠,刷地一下转过身背着凌昱将脑袋并人卷到被子里,闭上眼就进入梦乡,以显示她内心毫无波澜,并没有受到隔壁的丁点影响。
皎然不接腔,凌昱却一点也没有要打退堂鼓的意思,他半撑着身子在皎然耳边,“不如我们也弄点声音出来?”那声音就像珠子一样滚进了皎然的耳朵里,那热气也拂得皎然浑身痒痒的一个激灵。
不过皎然依然紧闭双眼,保持一种“他强任他强,清风拂山岗,他横由他横,明月照大江”的清心寡欲的道者境界,不为色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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