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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为什么要是个女孩子?
    刘榕抱紧舱体把自己的耳朵紧贴舱体,他忽然很想听一听这个微弱生命的呼吸。
    “你为什么要是个女孩子?”
    “你妈妈不会知道什么样的命运在等着你……”
    “而你会知道什么样的命运等着你……”
    “她只知道‘战争武器预备’,可她从很小很小就待在这个世界,她并不能彻底理解这是什么样的人生。”
    “她唯一最彻底明白的只有一件事。”
    “那就是你出生之后她将与你分别。”
    “所以、她只在乎一件事……”刘榕哽咽了。
    “她还能不能抱到你。”
    “你妈妈说我是一个很好的人。”
    “可我是刽子手的刀,所以我……所以我……”他咬牙切齿着。
    “我也是刽子手啊。”
    一周后新生战争武器的舱体室内发生一场混乱,舱体温度系统出现故障,研究人员紧急抢救新生的战争武器,这场故障造成部分新生战争武器的死亡。
    羌橘深夜遇见了刘榕,刘榕蹲在图书馆门口的白梅下,他的军装外套没有扣上扣子随意地披着,羌橘一眼就看到刘榕的外套里穿着刚刚开学那会儿的白衣服,那件洗的发黄的白色衬衣。
    刘榕挖了一个小小的坑,把一截小小的树枝放了进去,又温柔地盖上了土。
    他回头看向羌橘,在细碎的落梅之下,他在一片灯光里对羌橘笑了
    遥远的寂静的微笑
    第147章 你也曾被激励吗
    我后来回忆那天深夜到清晨所发生过的每一件事情,每一个细节都让我后悔一生,我的一生所念念不忘的事情中,这一天的所有时刻都在不断向我回响。
    我记得那个深夜是以看着他蹲在梅花下为开端的,他冲我微笑的那一刻变得遥远,这像是一个预兆,我被拉入远离这个世界的寂静中,我惴惴不安,道不明这种氛围有多奇特,我看着他像是在看古老的默片一般,我是黑暗影院的观众,他是黑白默片里的角色,我们在一个世界却又不像一个世界。
    他站了起来然后又对我笑了,我知道他不是爱笑的人,他与他的白蛇精神体一样,都是清高而冷淡的生命,寂静的时刻那条白蛇将尖尖的脑袋搁在一块干净的地方,冷冷的,游离在外的。
    我对他笑了笑,我不明白我的不安,我像是危险世界中依靠本能的动物,我看着飘落的白梅觉得惶恐,他又笑了,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看穿我在害怕,他伸手拍了拍我的头。
    尹灯学姐教了你不少东西吧,走吧。他冲图书馆偏了偏头。
    我也教你一些东西。他对我说道。
    我安安静静跟随他进入图书馆,他选择了我们以前经常坐的位置,他选了很多资料放在桌子上,他一本本将书打开,他耐心地讲解着知识,一切好像回到了刚开学不久的时候,他好像忽然回来了,又好像没有回来。
    我在这几个小时内变成了最认真好学的学生,我比任何时候上课还要认真,他在拼命教我,我在拼命学着。
    从深夜到清晨,我从未松懈,我已经极度疲倦,他所讲授的已经超过了我短时间能接受的范围,可我硬生生接住了,他让我无端地恐惧。
    好了,我今天要回家了,你自己回去好好消化。
    他笑着,嘴巴一开一合对我说话,我抓住他的手问他
    你为什么忽然教我那么多?以后慢慢教我不行吗?还是你打算只给我上最后一次课。
    我努力用轻松玩笑的语气说着。
    你想什么呢?我还有要教你的。
    我随着他一起向图书馆外走去,我们都不约而同选择走楼梯,寂静之中我们的脚步像是钟的声音。
    冷风从我和他的脸上吹过,他看着近处那几树梅花,他的眼神如同清冽的梅,我看着他洗得发黄的衬衣问道
    不冷吗?外套里只穿衬衣。
    我这件衣服穿了好几年了,你是不是因为看见这件衣服所以以为我很穷?他哈哈笑着,我们一并走到梅花前。
    衣服是我姐姐做的,我们刚从三十一区逃难来这里的那几年,我们很拮据,我姐姐做了一件很长的衬衣给我,可以让我穿好几年。
    你回家是要去看你姐姐吗?
    是啊。他看着梅花笑得幸福。
    我们陷入了沉默,过了几分钟刘榕忽然开口对我说
    其实你说我是它的那个夜晚,我很想笑,我哪是它啊,但我也为这句话感动过。
    羌橘,我其实之前思考过一个问题,人怎么样才能活得更久,寄托于先进的医疗吗?可是战争一来什么都没有了。士兵有随时都会死去的风险,每个士兵都有赴死的意志吗?我前段时间重温了海洋战争的纪录片,我看到那些家属在画面里痛哭,他们连遗体都等不到,我在想人是不是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,但我忽然之间因为一些事情,觉得人的生命可以在另一个人的身上延续。
    就像母亲诞下孩子一样,士兵死了但却拯救了其他人,士兵会不会在生者的身上继续活下去?
    我看到一个纪录片里,一名士兵带着他战死的战友的遗志前往战场,我觉得那名死亡的士兵在他身上也活下去了。
    刘榕微微一笑看着白梅
    我最近真的很喜欢看这些纪录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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