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姜与齐桓公兄妹苟、且,遗臭万年,为世人所不齿。
陆菲怎么会生出这样龌龊的心思,她与陆悯虽没有血缘关系,却是名义上的兄妹,她竟对自己的兄长情根深种,想方设法算计长嫂,简直让人恶心。
林虞对郑嬷嬷道:“叫几个身手高超的护院,让他们随我到陆菲的院子瞧一瞧。”
屋内点着多支灯,亮堂堂的,陆菲推门进去,只觉得有一股怪怪的味道萦绕在鼻尖,她皱皱眉,扬声道:“杏儿,是不是有东西跑出来了。”那些蛇虽被关在笼子里,却也不是万无一失,偶尔看管不严,是会跑出来的。
回应陆菲的是一阵寂静,杏儿是她的贴身大丫鬟,晚上就睡在外间给她值夜,平日里随叫随到,今日也不知野到哪里去了。
陆菲轻哼一声,自顾自脱掉外衫,向床榻走去,今日吃的有些多,一时克化不了,难免困乏,她打了个呵欠,掀开百花蝴蝶锦被,被子掀开的那一刻,陆菲惊恐的瞪大眼睛,身子钉在原地,一动也动不了了。
锦被下整整齐齐摆着十几条长蛇,那些蛇吐着长长的信子,被齐齐斩成两截,鲜红的血液泅在床褥上,散发出浓重的腥味。
“杏儿,出来!”陆菲尖利的声音乍然响起,这时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,杏儿带着两个小丫鬟急匆匆跑过来。
看到床上血淋淋的景象,杏儿也吓得不轻,她身旁的小丫鬟反应更大,直接干呕起来,呕的撕心裂肺,似乎要把肠子吐出来一般。
陆菲苍白着脸走到杏儿跟前,扬手给了杏儿一个耳光,这一巴掌她用了十成的力气,手一落下,杏儿洁白的脸颊上就起了五个红痕。打完一巴掌尤觉得不解气,陆菲左右开弓又扇了几下,心中的怒火这才消散了一些。
外人都道陆菲小姐天真可爱,只有杏儿知道她有多阴毒,陆菲在面对外人时娇俏可爱,天真善良,内里却残暴的一点人性也没有。
杏儿从小就跟着陆菲,小时候因为不小心打了一只茶盏,陆菲二话不说就将寸长的银针插进她的指缝,杏儿疼得撕心裂肺,陆菲就站在她身侧一直笑,似乎在看杂耍一般。
随着年龄的长大,陆菲折磨人的手段越来越多,她会用烧的发红的烙铁烫人,会用银针扎人,甚至还会放毒蛇,将人活活咬死。陆菲的贴身丫鬟原本是两个人,桃儿因为多看了陆悯一眼,被陆菲放出毒蛇,活活咬死了,这才只剩下杏儿一个。
陆菲阴恻恻看着杏儿,低声骂道:“我让你给我守着屋子,你死哪儿去了?”
杏儿被吓得瑟瑟发抖,噗通一声跪到地上,不住得给陆菲磕头,陆菲出门子后,她一直守在屋内,后来觉得屋内闷闷的,当时也没多想,只以为是地龙烧的太热了,熏的脑仁发晕,便一起到外面透气。
汗珠从额头滴落,杏儿抬起手臂,将脸上的汗珠擦掉,她只出去了一小会儿,小姐的毒蛇就被人杀了个干干净净。那些蛇是小姐的心头好,现下都被杀了,也不知小姐会怎样惩罚她。
陆菲瞥了一眼杏儿,没有再多说话,她坐到床边,将一条大拇指粗的绿色长蛇放到手臂上,细细摩挲,大大的眼睛里流露出心疼和无奈。
杏儿瞪大眼睛,亲眼看着陆菲把长蛇提起来,放到唇边吻了一下,就是那条绿蛇,一口咬死了桃儿,今日那条蛇终于也死了,杏儿心里涌出一种畅快的感觉。
陆菲将绿蛇放到床榻上,又拿起一条黑花蛇,这时林虞带着一众下人出现在门口,还未进门,就闻到一阵令人作呕的血腥味,林虞瞥了一眼床榻上的死蛇,那些蛇整整齐齐摆放着,从中间被拦腰斩断,这似乎很符合王来的风格。
林虞强忍着难闻的气味,踏进屋内,故作惊讶道:“小妹这里怎么有这么多死蛇,简直太恐怖了。”
陆菲放下手中的黑花蛇,恨恨盯着林虞,眸中燃起骇人的火焰,似乎想要把人烧死一般,她低声道:“是你做的?”
林虞点头:“人际交往讲究你来我往,妹妹既愿意往我的床上、梳妆台下放长蛇,我也不好太吝啬,所以就送你十几条长蛇喽!”
“你!”陆菲低喝一声,从床上跳起来,冲到林虞身旁,举起手就要掌掴林虞,手掌还没落来,就被林虞身后的家丁当空截断,那家丁轻轻一扭,就将陆菲手腕处的关节卸掉了。
陆菲跋扈惯了,自不肯轻易就范,她强忍着疼痛,举起另一只手臂,还未动作,就又被家丁卸掉了关节。
第五十四章 纵着
十指连心,双手关节处被齐齐卸掉,自然疼痛异常,陆菲圆圆的大眼睛里盈满泪水,她瞥了一眼林虞,又将目光投到千工床上。
床上的长蛇是她亲手养大的,从细细的一点,慢慢长大,她付出了无数心血,今天竟轻而易举被林虞杀了个干干净净。
陆菲抬头恶狠狠盯着林虞,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,若不是林虞带着的家丁足够多,哪怕坏了精心经营的出好名声,她也要手刃林虞。
怒火在胸腔内熊熊燃烧,陆菲轻嗤一声,挑着最难听的话一一骂出来:“林虞,你这个下贱的东西,给人陪葬的玩意儿也配跟我站在一起说话。”
恶毒的目光上下扫视林虞,只听陆菲接着道:“你的浪荡手段都是跟后院那个窑姐儿学的吧,你在床上得有多下贱,才能迷得我二哥哥神魂颠倒,一心护着你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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