莲清缩了缩脖子,一脸害怕得说不出话的样子。
“当着朕的面威胁吗?”季淮看向贤妃,重重呵斥,又看向莲清,“把你知道的,原原本本说出来,朕保你无事,任何人都威胁不到你!”
莲清恭恭敬敬磕了个头,看向贤妃,话语无比清晰,“娘娘心中还是念着世子,世子也念着娘娘,两人每隔一段时间都要见面,奴婢每回都在外守着,
“这绝不可能!”王商走出来,中气十足道,“皇上,澜儿必定是遭人陷害,若是一开始爱慕世子,就不会求我把她送入宫,她对皇上的心,天地可鉴!”
“奴婢绝没有说谎。”莲清说完又道,“荷包是娘娘送给世子的,是娘娘所绣,里头还绣着一对鸳鸯,娘娘还会让我给世子送糕点,让我打听世子的消息,世子结婚那日,娘娘大发脾气,把我的脸刮花了,哭了一整夜,一夜未眠。”
元海公公上前,拿过荷包,翻看了一下,冲季淮点了点头。
“你胡说!本宫没有!”贤妃有些失去理智了,“莲清,谁让你这么说的?谁让你说的?谁收买你的来害本宫?!”
“并无谁收买奴婢,奴婢脸上有伤痕,便是娘娘发脾气的时候所伤。”莲清露出她的半张脸,对上贤妃,还提高一个声调说着。
“是谁收买了你?是不是……”
“好了!”季淮厉声打断,“王氏,这脸,朕陪你丢得还不够吗?”
“皇上,皇上……我没有,皇上……”贤妃跪着爬过来,要去抱季淮的腿,却被侍卫拦住。
季淮眼底露出让人不寒而栗的阴冷,睨着地上两人,“贤妃王氏不守妇道,明知故犯,关入合因宫,好好反省。”
“将巡阳候世子黎濯关入大牢,等候发落!”
说着,胸口剧烈欺负,甩袖离去。
在外人看来,皇上是受了天大的屈辱,两人真是死不足惜,可是跟着她的宋琬却没感觉他多么生气,上步撵的时候,他还等了她,伸手服了她一下。
倒是让人奇怪。
次日。
巡阳候黎怀进宫面圣,为保全独子性命,自请摘去官职,
季淮自然“不让”,还义正言辞道,“朕知晓爱卿的贡献,绝不会迁怒到爱卿身上。”
黎怀又不断说着,皇上依旧不为所动,他只好咬了咬牙关,“里河土地贫瘠,百姓生活艰苦,微臣甘愿去当知府,势必救百姓于水火之中。”
“爱卿有如此情怀,朕无话可说。”季淮站起来,往他走去,神情是那么无可奈何,“爱卿如此坚持,朕只能应下。”
最后,巡阳候保留侯爷头衔,平移去了里河当知府。
穷山遍野,徒有虚名。
接下来,宁安侯世子上报在呈交发现瞒报的铁矿,已经开采众多,此时恐怕绝不简单。
季淮下令查。
最后,牵扯出王商私自竟铸造兵器,季淮毫不犹豫,一声令下抄了王家。
宋琬把一连串的事情联系起来,一切似乎有了眉目。
她的兄长发现呈交的铁矿,一路追查,王商知晓事情已经瞒不住,让王絮儿与兄长发生关系,借此威胁。
而后,准备第二条路,拉上有十万兵权的巡阳候黎怀,让贤妃与黎濯发生关系,与后宫妃子私通,这一条,就能要黎濯和巡阳候府的命。
王家完了,黎濯也别想活,而他为独子,黎怀不可能放任不管,必须联合谋反。
巡阳候交了兵权,举家平移,人人还道皇上宅心仁厚,王家整族打入大牢,男的流放,女的为奴,朝廷换了小波血,人人还道皇上手下留了情,如此滔天大罪,没有被全部处斩。
宋琬却觉得有些后怕。
黎家和王家还有他们宋家,在朝廷中为三大主要势力,也是最能干扰季淮的势力。
她父亲一心为民,但有时候固执,黎怀摇摆不定,心思不明,王商野心极大,势力也在不断壮大。
皇上不费一兵一卒,铲除两大势力,收回数万兵权,提前进行科考,大量招募人才谋士,毫不夸张地说,他如今的地位,坚不可摧。
这个朝廷,是他一个人的朝廷,拖了一年的几条法令,现在直接推行。
这晚。
宋琬正抱着小公主,对方现在越发讨喜,白白嫩嫩,盯着人便会笑,还会伸手乱抓头发衣裳。
若是扯疼了你,便会一脸委屈卖萌。
凶不得,一凶就委屈巴巴哭。
季淮来她宫里,刚坐下,元海公公就带来一个消息:贤妃在冷宫自缢了。
闻言,他并未有什么反应,“看着处理便是。”
“是。”元海公公离去。
宋琬看着他,从听到消息到现在,他并未露出一分伤心,也没反应,她心底的情绪不知道如何形容。
似高兴?不高兴?
不知道。
有些复杂吧。
“朕的脸上有东西了?”季淮见她瞧着自己,笑了笑。
那笑又晃了她的眼,抱着小公主的手收了收,柔声道,“贤妃与世子的事让皇上头疼了,后面还有个王家,事情都堆在了一起。”
“若是不被发现,那可是大事件了。”
季淮轻笑,“不用与朕暗示,有话明说便是。”
“妾身不敢说。”宋琬抿了珉红润的唇。
“你有何不敢?”他屈着手指,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,“是,朕是知晓,也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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