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和听他说完,冷笑一声:“公公的这张嘴可真是厉害的很,什么都能给人说出一朵花,行,听你的,小爷什么都不怕就怕死。就你这么个软脚虾,真遇到个什么事可别再牵累我,那我便坐在这里等一等。”
今儿苏和穿了一身暗红色锦衣长袍,束发的带字也是暗红色,清晨的光从窗户上洒下来,勾勒着他的轮廓,他本就生得白,在光下更显得白皙如玉,红唇抿成一条线,专注地盯着手里的书。
萧詹觉得自己魔怔了,他什么都不想,下地快步走到他面前,在苏和还未回过神的时候,大掌扣着他的后脑勺直接亲了上去。他的心里像燃起了一场大火,唯有苏和这味清凉才能解。
苏和正看书,只觉得一道黑影过来还没来得及抬眼就被堵住了唇,那浓烈又霸道的冷厉味道便是闭着眼睛也知道是谁。他从没想过这种房中的亲密事居然会和一个男人……他剧烈地挣扎,为什么非要这样,逼得他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。
不想那人更加过分,趁他不备时闯了进来,攻城略地,直到他连站都站不稳这才作罢。
苏和被他紧紧地扣在怀里,两人都喘的厉害,面色发红,只是一人怒火燃烧,而另一个人一脸的满足,伸手刮了下邹然的鼻子,喃喃低语:“要是每天早上醒来都能看到你就好了,我做了这么多年的梦不想会成真。”
苏和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,懊恼地抬起袖子不住地擦嘴,眉心紧皱,殊不知他这般怒火冲天的样子在萧詹眼里更加动人。
良如方才推开门要进来,却不想正好看见……二话不说赶紧关上了,只是两人那副缠绵的样子实在让人看了脸红。
他在外面一直等到主子传才敢进去伺候,主子看起来明显高兴的很,哪怕就是被苏小公子当狗一样的嫌也不恼,难得主动开口:“吃过早饭我们一道去外面转转,不过应该全城上下的人都知道我们和李府有关,不想招惹麻烦肯定会防着我们。”
苏和脸上的红晕还未消,他觉得此时的自己像抓着一块木板漂浮在海上的求救者,在快要靠岸的时候被一个猛浪拍过来重新落入了海水中。还要多久,他是不是往后的一辈子都将和这个人有所牵连?如果真是这样,他该怎么办?
萧詹将苏和的心不在焉看在眼里,他只是抿着唇笑了笑,迟早有一天苏和会从对他的厌烦变成习惯。他何尝想用这种手段来逼苏和,只是苏和太不听话了,他的心太活络,稍有不慎就可能离他远远的。他枯等了这么多年,还没有来得及为再次相逢而高兴就要继续再痛苦中挣扎吗?
他像是护食的野兽,不管是谁,只要靠近他的领地,对他怀里的东西露出觊觎的目光,他都会狠狠地撕碎那些人的喉咙,这个天下唯一能保护好苏和的只有自己。
苏和不知道那半天是怎么过去的,他麻木地吃早饭,对萧詹给自己夹到碗里的吃食,他是厌恶的,连碰都不想碰,萧詹也有脾气,不再耐着性子哄他说好话,而是以命令的口气对他说话。他想到自己果然就乖乖地吃下去,在心里忍不住骂自己真是贱啊,好一个敬酒不吃吃罚酒,居然会落在自己身上。
街上的行人看到他们只是好奇的打量了两眼便避着走开了,生怕招惹上麻烦。
苏和本想给家里那个能闹腾的混小子买个小玩意儿,挑挑捡捡一番总算看中个和心思的,在问价的时候那老板支支吾吾,待他们付了钱恨不得赶紧撵他们走开。
萧詹双手负在身后,悠悠道:“瞧瞧这位县令大人多大的能耐,不过一夜的功夫就让全城的人视我们如蛇蝎,避之不及。他越想隐瞒,我越要往下看往深了看,他背后到底靠着哪座山能让他在此地界上这般无法无天。”
萧詹的声音很轻,似是在谈论今儿的天色,只是苏和却从其中听出了莫名的冷意。梦中所见过的杀戮与鲜血,让他忍不住颤了颤,他忍不住再一次扪心自问,这样的萧詹他躲得过去吗?是不是真要走到提刀相见的那一步?
苏和这辈子只想安稳过日子,什么苦什么难都别来找他,如果繁华的京城容不下他,他可以躲到深山老林里去,但是眼前这个人能同意吗?
几人来到李府,每一处都让人为之一叹,这等殷实之家处处讲究,风水极佳,只可惜依旧未躲过人祸,没了人气的宅子显得阴森可怖,屋子里那些值钱的东西只怕早都进了县令的腰包。
萧詹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,他好似真的是来逛园子的,有时候会停下来看看字画,还会品评一番,临出门的时候,他摇着头说:“可惜了。”
苏和不解是什么意思,等到了晚上刚躺下来,就听到外面炸了锅似的嚷嚷着着火了,出去一看可不就是李家的宅子。他也顾不上自己心里的那点别扭,回去问躺下来闭着眼的萧詹:“你说的可惜是指这个意思?你怎么会知道他们要烧掉宅子?”
萧詹只当没听到,径自闭目养神,直到苏和揪着他的衣领,在耳边吵个没玩没了,他这才笑着睁开眼,无奈地叹气:“天色已晚,明儿再说成不成?”
苏和义正言辞地拒绝:“自然不成,我今儿就想知道。”
萧詹登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,躺着怪不自在的,坐起来,笑得眼睛微微眯起;“要不你给我亲一下,我就告诉你好不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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