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下示下。”
司马烈皱眉,要在死者身上动刀,只怕秦松知晓后又要到殿前去哭诉了吧。
“你有几分把握可以肯定秦镇咽喉处有东西?”司马烈正色问道。此事非同小可不得不问清楚。
仵作下巴微抬道:“属下做仵作做了三十余年。可拿项上人头做保证,死者咽喉处必有东西。”
“如此,就按你的想法来。不过本王要的是结果。否则本王也保不了你。”司马烈答应道。
赵之敬却开口劝阻道:“殿下,此事还是三思为好。若是不与死者家属商量便动了死者遗体。只怕到时也不好交代啊…”
司马烈摆手道:“相比较而言,本王更看重能不能还死者一个公道。若是秦大人有何异议,让他来找本王就是。”
赵之敬这才笑着应是。心头的大石算是放下了。否则若是秦松到时找自己来闹。自己这乌纱帽是咱还是不要了?
有五殿下撑腰那自然就更好了,有皇子的身份在,量他秦松也不敢做什么过分之事。
申筑开口道:“依属下看还是得从秦镇的私人关系来探查。杀人,无非是为财,为色,为仇,为怨…”
司马烈点头,吩咐道:“言之有理,申统领你就负责排查死者生前的人物关系。赵府尹,你就负责审查可疑之人。如此双管齐下,希望能早日破案。”
“是。属下领命。”
“是。下官领命。”
午膳时分,仵作就兴致冲冲的过来禀告,喜形于色。可见是有所发现。
“启禀殿下,属下在死者喉管里发现了一块半截的玉,以及一小块碎布。”仵作说着就把托盘往司马烈跟前送。
司马烈久经沙场,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。神色自若的看着托盘上的东西。
一旁的赵之敬哪里见过这等秽物,脸色苍白的看了一眼,就忍不住跑到一边吐了起来。
司马烈将那一小半的玉拿到眼前仔细看了看,玉的成色极好。如果是凶手所有,那么这个凶手非富即贵。
又将碎布拿起看了看。布料略微粗糙了些,似是京中下人们的衣衫。
司马烈大笑道,指着仵作夸赞道:“你,很不错。”
又命人赏了些金银。
如此看来,事情倒是有头绪可寻了,不似先前无头苍蝇似的。
“属下以为,这两样东西若是凶手所有,秦公子拼死想留给咱们的线索。那么咱们只要按图索骥,按着玉的质地以及碎布的材质全京城来比对,岂不是很快就可水落石出…”申筑分析着说道。
司马烈却拧眉道:“只怕没你说的那么容易,一来,京中贵族权势比比皆是,此事只可暗查不可明访。否则就算有尚方宝剑在,只怕也无济于事。二来,这布料许多府中都用此布料,排查起来无异于大海捞针。”
申筑思索片刻觉着有理,又问道:“那殿下有何良方?”
司马烈苦笑道:“哪里有什么良方?无非是些死功夫罢了。这两条线索咱们要跟进。但是也不能放弃寻找其他线索。”
申筑举杯道:“属下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。”
申筑乃贫苦出身,靠着自身的努力才做到巡防营的统领。原先先入为主,只以为司马烈跟京中不学无术的贵公子一样。
只是今日看来,却知道自己错了,端看他龙行虎步,神采奕奕,就知是个练家子。不似那些绣花枕头。
又从他的行事来看,一派武人的耿直风范。全然不似阴谋诡谲之人。
二人喝的正酣,赵之敬扶着腰,一脸苍白的倚着门道歉:“让殿下见笑了。”
司马烈与申筑相视一笑。这个赵之敬也是个不做实事的,否则堂堂京兆府尹,怎么见了个证物就吐成这个德行。
推杯换盏间,申筑见司马烈毫无皇子的架子,行事坦荡大方。心里更是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。
二人相谈甚欢,一旁的赵之敬只尴尬的陪着笑,全然插不上话。
☆、第二百三十五章、牵扯
司马烈明面上虽松松垮垮的只吩咐顺天府与巡防营稽查线索。内里却一刻都不敢放松,仔细的分析着所有的证据,证词。
经过这些时日的明察暗访,差不多理清了秦镇的人物关系。
说来这个秦镇也是个奇人,但凡每次惹事都跟女人有关。当真是风流无双。
比如,去年三月为了百花楼的百合姑娘就跟人起了争执,将人给开了瓢。
去年七月为了路边卖胭脂一位妇人将人家夫君给活活打死。
……
……
通篇看下来,都是些秦老大人可以摆平的事。
最后,司马烈的目光落在了最新的一条上。
唯独这一条,秦松这个工部侍郎不管用。为的是得罪的是兵部尚书的儿子。
霓虹阁里,秦镇曾与兵部尚书之子葛浩起了冲突,当时葛浩带的人比较少,所以吃了不小的亏。逃跑时叫嚣着要找人弄死秦镇。
贵公子间最重视脸面,何况被人打的如同丧家之犬般,颜面扫地,若是不找回场子,这以后就不用在京城混了。
说来也奇怪,依着葛浩的性子想来是会大张旗鼓的找人把秦镇给揍一顿。找回面子。不想却一直没有动静。
司马烈吩咐道:“去查查这个葛浩。尤其注意那玉的碎片是不是出自葛府。”
如果当真是葛浩所为,那就热闹了。一个尚书之子,一个侍郎之子。
叶绾想着司马烈的救命之恩,于是找了隐逸又仔细将那晚的事给过了一遍。
“什么?”叶绾惊呼一声,腾的一下站了起来。
隐逸回忆起来当时自己的衣服有一小块被秦镇攥在了手里。心下暗道坏了。若是司马烈真要查起来,早晚能查到隐逸身上的。
如果再往下查,会不会连师傅他们也能查得出来。
叶绾有些慌神,难怪上次司马烈走时,说了奇怪的话,让自己注意隐逸。莫不是他已经查到了什么?
叶绾有些坐不住了,事关师傅她不敢马虎,带着福安就往五皇子府去了。
“什么?绾儿来了?”司马烈听到下人的禀告,先是吃惊然后就是暗喜。
心道这才几日不见,绾儿就如此的想自己吗?当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。
又整了整衣服,迎了出去。
司马烈看着叶绾将福安也打发出去伺候,一心只以为叶绾与他想说些悄悄话,于是心里美滋滋的也屏退了左右。
司马烈搓手道:“绾儿,是有话想对我说吗?”
叶绾看着有些不自在的司马烈回道:“是的。事关隐逸。我不得不来。”
“隐逸?”司马烈呢喃一声。
“嗯。我与隐逸遇见秦镇被杀一事,殿下也是知晓的。今日与隐逸想为殿下多找些线索,才核对出我算漏了一事。”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