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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似乎有意复立肖玉的太子位,此乃危机之时,我们得想办法一举除掉肖玉,让他永不得翻身,所以……”

    皇后朝锦文使了眼色,锦文忙将那锦盒呈上。

    肖衍疑惑地揭开锦盒,将盒中书信取出,一封封地缓缓细看,不觉眉目已深深皱起,眼眸沉凝,半晌才费尽力气般地吐出两个字:“通敌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些罪证,足以砍头了,”皇后点头补充道,“衍儿你好好想想,可有谁能替我们将这些书信交给你父皇?你如今与其乐订了亲,张秀便是自家人,是万万不能做这事。要是由张秀出面的话,反而会引起你父皇的疑心,恐怕是会以为我们共同设计坑陷肖玉……”

    肖衍整个人还在震惊中,半晌后才晃了晃神:“兵部尚书季邈,母后可放心给他,他会妥善处理。”

    而肖衍简单回答了皇后后,双手却仍在不停地翻着那些有了肖玉亲笔书写和印章的书信,每字读下,心中却又了别的疑惑。

    “谢将军成婚了?这事我怎么完全不知……”肖衍落目于其中一封信间,细读着其中几字,“以谢檀的品阶,当是娶高门贵女,也不知哪家的小姐陪他在如此凄苦的边塞之地?”

    皇后脸上突然僵硬起来,好不容易才清了清嗓子:“朝中既然不知,恐怕是谢将军家乡之处寻得的青梅竹马吧。此事也无关紧要,让你父皇彻底放弃肖玉才是当今最要紧之事……”

    复又望向锦文:“把信收好,我们走吧。”

    锦文怀抱着锦盒紧跟在皇后身侧,一脸担忧,也感到皇后身上的不安犹如这三九寒天一样刺入髓骨,焦躁难捱。

    锦文不禁哆嗦了一下,担忧地说道:“娘娘,二皇子殿下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?我觉得这些日子他有些奇怪……”

    “休得胡言!”皇后叱了一句,自己却也忍不住陷入沉思中。

    以自己对膝下这个唯一的儿子的了解,他对百里春晴是极为长情的,十余年相识相伴,而他却突然愿娶张其乐,又急催着成婚的日子,实在太过反常。

    莫非是那嫚儿……不对,嫚儿是傅太医亲自料理的,以傅太医的医术,应当不会出任何差错。

    然而眼皮跳得厉害,皇后停下脚步,又折身大步向着太医院而去。

    才入太医院的门,就见了太医院提点王太医,便匆匆问及傅太医何在。

    王太医脸色不佳,摇了摇头:“回娘娘,傅太医前几日身受重伤,失血过多,又救治不及,已经去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受伤?”皇后一惊,转头看了锦文一眼。

    锦文忙接过话问道:“什么伤那么严重,为何就故去了?”

    “整理药材的时候架子倒了,压断了手腕,大量出血,”王太医低头道,“今后皇后若有什么需要,只需让锦文姑姑来找小人便可,小人必当尽己所能,为娘娘和二皇子殿下分忧。”

    王太医说得诚恳,脸上情绪如常,皇后暂时也不觉有异,也便只能点点头道:“二皇子殿下称近日身体仍旧不适,你身为提点,便也多费点心吧。”

    又通过夹道向着正阳殿走,看到肖汝宁与几个宫女正迎面走来过来,客气地停下步伐,寒暄了几句,就听肖汝宁问道:“二哥真要与张其乐成亲吗?”

    皇后点点头:“你父皇下了旨,此时也不容得反悔。”

    肖汝宁嘴角翘出一个得意的笑,又悄然靠近皇后耳边,低声窃笑道:“唔,其实二哥当太子也挺好的,只怕是等他登上了龙椅,到时候父皇的密令可就不顶用了,要查的人,皇城司还敢不查吗?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皇后一感五雷轰顶。

    肖汝宁耸耸肩,颇有些得意洋洋:“不过是稍稍提醒一下罢了。”

    皇后万万没料到肖汝宁竟然会得知此事,看样子,必得还让皇帝再颁一份遗诏才可……

    不过还是担心遗诏也只能防一时,不能防一世。皇后望着肖汝宁走远的身影,掐紧了手心,对锦文厉声嘱咐道:“绝不能再让殿下得知……不行,本宫要好好想想怎么办,得杀了百里春晴永绝后患才行啊……”

    ☆、第五十六章 新婚

    不出许久,前朝风起云涌之事,便传入了皇后耳中。

    兵部尚书季邈在早朝时,呈了肖玉亲笔通敌之信,证据确凿,肖玉全无辩解之词,吓得一下子扑倒在地,完全无法起身。

    皇帝震怒,即刻下旨太子及妻妾等即日抄斩,但却依旧未及储君之位一事。

    而张秀本想择机禀报新修的二皇子府已修葺完毕,可行大婚,却见皇帝盛怒在上,只得喘了口气,将这事压了下来,退朝之后,寻机找了锦文禀话给皇后。

    皇后知道因肖玉一事影响,肖衍的婚事恐怕只得无限推后,不住感到头疼脑热起来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养回了神,准备去找肖衍说说时,戚德业却已经先行来了一步,道皇帝因肖玉之事而悲伤过度,回了书房后,突然昏厥在地而不醒,太医无能为力,怕是时日已不多了。

    对于皇帝的身子情状,皇后心里早也有了准备,倒也没有过多惊讶,只揉了揉额角,嘱咐戚德业道:“皇上膝下子女不多,如今病重,定是希望儿女绕膝伺候的。如今在皇城的不过只有肖衍肖烨和汝宁公主,就传本宫的话,让三人都进延和殿侍疾吧。”

    “六皇子和公主倒也没什么,只是二皇子殿下还在禁足……”戚德业不敢轻易决断,怯怯抬眼看着皇后。

    “都这个时候了,有什么事本宫一力承担!”皇后怒颜。

    戚德业连忙声应是退下。

    皇后拢过锦文递来的手炉,又披上貂毛大氅,正准备与戚德业一道先往延和殿去。

    而才出了正阳殿,却突然想起若是皇帝真的就这样去了,依天家规矩而言,皇子必得守丧三年而不得婚娶。

    三年时日不短,变数颇多,而张秀必然会因此而不满。如今储君之位尚未定下,万不得留下什么祸患。

    于是叫停了凤辇,低头对锦文低声嘱咐了几句,锦文忙拢手离开。

    复又看向了戚德业,道:“戚公公若担心皇上怪罪,那公公便先行去往延和殿,本宫自行去见二皇子。”

    “是是是,奴才谨遵娘娘懿旨。”戚德业应了声,就快步向着延和殿去,心里有些欢喜。

    本担心自己去放肖衍出来,可能会惹怒皇帝,如今皇后愿亲自去,倒也免了自己一时提心吊胆。

    凤辇再复前行,直向肖衍寝殿。

    肖衍尚未得到皇帝病重消息,正独自在屋内读庄子,见皇后这个时辰匆匆前来,略略有些讶异,但又迅速收起了脸上神情,福身请安后,不住问道:“母后这个时辰来看儿子,是有什么事吗?”

    “没事,”皇后一脸风轻云淡地笑了笑,“母后只是来告诉你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