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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,半日未归……”

    “谢檀与百里春晴河边烤鱼,言笑欢喜……”

    “百里春晴为耶律文叡所擒,下落不明……”

    “谢檀共百里春晴自辽回营,感情甚笃,共宿一营……”

    肖衍全身颤栗,手中信纸一页页落地,喉头翻出的苦涩漫天漫地将自己掩埋,似也无法再喘息:“感情甚笃……共宿一营……共宿一营……感情甚笃……感情甚笃……感情甚笃!”

    “皇上……”子贤担忧地唤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季邈,”肖衍转头看着季邈,声音干哑低沉,“派人去边塞,将阿晴带回……就算是尸首,也要给朕带回……”

    狠狠地一拳垂在了桌上,冷眼凌厉:“谢檀,你这私心怕是藏了许久了吧?朕从前怎就没看出你是这种人,朕如今就偏不让你得逞如愿,你想要她,很好,很好……”

    说着,又看向季邈:“将谢檀的尸首也给朕带回,朕要亲手千刀万剐了他!就算是死了,他也休想与阿晴在一起!此生与阿晴死后同穴的,只能是朕!只可是朕一人!”

    ☆、第七十五章 变幻

    薄霜凝在枯草上,马蹄踏过,发出沙沙的声响,一袭紫衣高骑于马背上,止于屋前,踟蹰了半晌后,人才跳下了马背,推门而入院内,见葡萄藤上的残叶均已枯黄,又踏入内室间,内室里似乎还残留着主人离开时匆忙急促的模样。

    纤指伸出,将一本随意搁在床榻上的书卷拿起,拍掉书卷上薄薄的一层细灰,又苦笑了一声:“生当复来归,死当长相思……谢檀,你可知你此遭回去,恐怕真是凶多吉少了……”

    身后一侍从进前拱手道:“回公主,依我们的推算,谢檀和肖仪如今大概已近汴梁了。皇上那边的意思,是想趁南平边塞军队虚空之时,由您领军南下直捣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先出去。”

    耶律步烟嘱退了旁人,独一人留在屋内,又在床榻边坐下,看着另有几卷兵书在侧,忍不住随手取了一本而翻开,苦叹一声。

    大辽政变,太上皇耶律钦业被软禁在宫内,一向不被众人所看好的愚钝皇子耶律兴德登基称帝,却不想一夜间尽改从前的脾性,躬勤政事,厉兵秣马,意图南扩,耶律步烟才意识到自己过往原来都被暗暗当了枪使,不知不觉中被推到了与耶律文叡正面相斗之中,换来了耶律兴德坐收渔翁之利的结果。

    好在自己与耶律兴德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,又及时表了衷心,耶律兴德便又将自己派到了这边塞关卡的摩诃镇。

    而南平即将迎来一场兵变之事,谢檀在依旨卸任的头一天诈死,令肖仪得以带走兵马,而如今他未有军符在手,又擅自策军入汴梁,简直就是主动去送死。

    且不说肖衍会不会怪罪谢檀军中之事,单是百里春晴一人,就足以令肖衍震怒而祸及性命。

    耶律步烟抬头看了看这房内四壁,又环顾了一下谢檀和百里春晴未能带走的私人物件,缓缓起身出了房门,对一直怯懦懦弯腰等在门外的萧关嘱道:“这屋子,你务必好生打理保护,直到他们两人归来……你若是老死了,就由你的儿孙来守着,代代相传……此屋的一切花销和你全家的用度,我会嘱人一笔送来,但若有半分错漏,我也会拿你全家人头!”

    萧关急跪下来应是,又哆哆嗦嗦地说道:“公主要求,萧某定然牢记于心,只是我两个儿子都在军中,若我死了……”

    耶律步烟朝旁侍从使了个眼色:“记下名字,免了兵役。”

    “多谢公主!多谢公主!谢将军的宅子,我们全家自当生生世世都好好护着,直到将军和夫人回来!”萧关喜极,连连磕头。

    上京临潢府,宫城之内不停传来一人撕心裂肺的呼叫声,耶律兴德指尖一声声地敲打着桌面,发出“哒哒哒”的声音,直至肖怀亦带了宫人入到殿内,耶律兴德才悄然抬起了头,一脸横肉,挤出一丝清冷的笑。

    “你对你父亲做了什么?”肖怀亦一步一步走近,双目通红。

    耶律兴德低眉,语气清淡:“昨夜他的心腹想刺杀朕,朕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……”

    肖怀亦脸色煞白,喃喃才出口:“他可是你的亲生父亲……”

    “他并非一个好父亲,”耶律兴德复又敲着桌面,“他三宫六院,后妃成群,母亲难道不恨他?”

    肖怀亦一时语塞,止住了脚步。

    而耶律兴德则站起身来,遥遥瞰视着肖怀亦:“母亲一直想回汴梁去看看,身为儿子,自当尽这一份孝道,儿子自小听母亲说起汴梁,对那里的风貌人情亦是十分感兴趣……”

    说着,又朝一旁宫人使了眼色:“太后累了,送太后回去休息。”

    肖怀亦不住骂了几句,而耶律兴德始终面不改色,直至肖怀亦的声音已消失在了殿外,近侧臣子才低着头贴近,听耶律兴德沉声嘱咐道:“尽快派人去往琼州,肖佑祸心已起,我们推波助澜一番,正是南北夹击南平的好机会……”

    琼州偏远,日夜兼程长途跋涉之下,身子已不堪其负。飞光半靠在一棵树干上,闭着双眼,大口喘着气,衣衫有些褴褛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晃过了神儿,迎着扑面而来的腥辣海风和灼热日光,向渔家打听着租借渔船之事,才知这些日子渔船被肖佑借了不少,难得有船得空闲而渡海。

    飞光心下揣摩着自己从汴梁出来的时日也不短了,生怕是皇城之中生变,而自己未能如约为肖仪打点好一些一切事务,不知是不是当折返回汴梁了。

    沧海荒茫,碣石激荡起白浪。

    见有看似宫人的男子拖了渔船走过海岸,飞光顿了顿神儿,急忙又上前询问,却没想那人气急败坏地说道:“没有没有!滚一边去!”

    “在下……”飞光凝住了脾气,“是要登岛送信给五皇子殿下的,事出紧急,还请……”

    “给殿下送信?”男子收敛了方才一脸的不耐烦,对飞光略微客气了一些,“敢问您是哪个宫里的?”

    “是一位名为夏侯公的人嘱我来此的。”飞光思量了一下,还是未将肖仪的名号报上。

    而男子一听夏侯公其名,顿时脸色变了一变,另有几个男子也快步靠近,拦在了飞光跟前,厉声问道:“夏侯公还说了什么?”

    “在下与夏侯公并不熟,不过是一面之缘,也仅是受其嘱托而送信前来,并不知信中有何内容……”飞光说着,又从怀中取出了信件。

    男子看了一下信笺,对旁的人点了点头,复了方才的客套:“既然是夏侯公的信,那便由我们替您转交给殿下吧。近日渔船多有安排,万万是不得空,还请先回吧。”

    飞光迟疑了一下,后退半步而未将信件交到男子手中:“既是受人嘱托,还是由我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