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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手将信交给殿下才可。”

    男子倒也无所谓地耸耸肩,飞光不由心中惴惴。

    如今尚不知肖佑和夏侯公之间是何关系,但看这男子的态度,似乎肖佑对这个夏侯公并不在意,自己完全可以甩手而不必再纠结于此事,只是……

    正当飞光颇有些左右为难之时,却听那个男子半依在靠岸的渔船上,与另几人嬉笑着聊起了闲话,只道:“……听闻先帝过世前对皇上谆谆嘱托,只要他回汴京,就一定要杀了他,而他如今此举,便是孤注一掷了。说起来,十万大军入皇城容易,但谢檀要杀他更容易,更可况汴京仍有几万军马,前后夹击的话……”

    “毫无胜算吗?”另一人问。

    男子笑笑应道:“毫无胜算,那十万大军的性命也算是被连累了。”

    飞光心头咯噔一跳,急急上前拱手而客气问道:“敢问几位说的是谁带军入汴京?”

    男子抬头:“哦,只是听闻前些日子戍边部队出了事,谢檀将军被宫中派人杀了,所以四皇子殿下带着十万大军要回汴京替谢将军报仇,而没料谢将军并未死,又代军追了上去……”

    “什……什么?”飞光脑中一懵,手中信落地。

    尚未顾及那男子出声阻拦,飞光早已飞奔离去,仓惶向北。

    “呵,这人真是……”男子一边笑说着,一边拾起地上的信。

    “看起来有些眼熟,”另一人道,“似乎是……肖仪身边的人?”

    男子脸色一变,将手中的信揉捏紧,然后怒而摔朝海水之中,浪花卷起,信件湮没潮水间,“可恶,肖仪这狼子野心,害了殿下被贬谪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不说,如今竟然又敢擅来,真不知是何居心!”

    “康顺,会不会那真是夏侯公的信?”旁人有些胆怯。

    “哼,是又如何,不是又如何!”康顺叱了一声,“夏侯公本是殿下身旁人,在殿下落难之时却避而不见,我就不信他甘于蛰伏在肖衍身边来为殿下寻得出震之机!”

    “这可不一定……”旁人小心嘟囔了一句。

    而康顺则也忽而沉默了一下,抬眼看着苍茫大海,而后喃喃道:“我们做好殿下吩咐的事情就行了,今日这事,别向殿下提及,谁敢说起半个字,我就拿了谁的脑袋!”

    夏侯公独坐屋内,拈指掐算着,而一恍然睁眼,眉头却紧紧地蹙起。

    而后起身推开房门,望着皇城明晃晃的琉璃屋顶,长久遥望,再沿着廊道向着延和殿而行去,见到子贤正守在肖衍的书房门外,也是一脸愁苦不解的模样。

    “皇上如何了?”夏侯公问。

    “忧思不解,谁都不肯见,”子贤担忧着说道,“如今朝堂上乱成一片了,眼看着叛军就要抵达汴京,却是连一个能领剩余京军抵抗的人都推选不出来,季邈季大人无意间提及谢檀之名,更惹得皇上大怒,好几日都不肯上朝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去劝劝皇上。”夏侯公道。

    子贤为难地看着夏侯公,见他一脸志在必得的模样,倒也忽而安心了不少,便开了门,又小心叮嘱着:“皇上近日脾气不好,您可担心点啊。”

    夏侯公点点头,步入其间,绕过屏风,就见肖衍一脸颓败地半伏在书桌前,折子散了一地,更有浓烈酒气从身上散出,才见肖衍手中还拿捏着一个酒壶,一滴一滴地酒水滴落到书面一份奏折上,墨迹晕开。

    “皇上?”夏侯公小声唤了一句。

    肖衍这才缓缓睁开醉眼惺忪的双眼,迷迷蒙蒙地看着夏侯公,硬从嘴角挤出了一点笑,却又苦涩地落下两行泪:“您不是说相思甚笃,总能相见的吗?可她如今死了,朕还如何与她相见……”

    夏侯公低头沉默看了肖衍半晌,而后低语:“快了。”

    “快了?”肖衍勉力撑起沉重的脑袋,“是朕快死了吗?也罢也罢,死了也好……朕做不了一个好皇帝,天下将倾,不如让位给肖仪……”

    “若我说,夫人之事是因为肖仪呢?”半晌,夏侯公吐出一词。

    “因为肖仪?”肖衍怔了一下,似乎酒也清醒了大半。

    而夏侯公退却半步,正当要开口时,只见子贤匆匆闯了进来:“皇上不好了,戚公公来报,太后晕倒了!”

    ☆、第七十六章 故秘

    太后气息奄奄,睡在床榻上,双目紧闭,喘息急促,细汗不断。

    锦文替太后擦了汗,又手忙脚乱地端来宫人递来的药汤,路过肖衍跟前时缓了脚步,微微叹了口气,低言道:“皇上听我一言,纵使您现在恨毒了太后,但太后终归是您亲娘,您也曾说过生养之恩甚大,为了一个女子,难道真要逼得母子关系恩断义绝吗?”

    “若不是看在生养之恩的份上,朕杀的,可不止那些人了……”肖衍咬牙撂出狠话,如这寒露霜降,冰凉不已。

    锦文不住一哆嗦,也知自己再也劝不住什么,心头悲凉,只叹当初太后的确太错估了肖衍的长情,一步错,步步错,逼到了这母子之间近乎视为仇人的程度。

    只是太后更未料及派人前往边塞刺杀百里春晴,竟然会将谢檀也错杀了,如此一来,给肖仪找了借口,领军攻向汴梁,直指延福殿,号称是要替谢檀报仇。而南平虽是天下不稳,大小动荡不断,却是从未有人胆敢直接起兵造反。

    不论肖仪最后是胜是败,天下之间有谋逆之心的人只会得见甜头,将来如何,恐怕更是不堪想象……

    锦文小心地喂了太后汤药,太后蹙眉轻咳了几声,才睁开了双眼,眼中却只映入了锦文焦急的脸,不堪地拉住锦文的手:“衍儿呢?”

    锦文许久未听太后如此唤肖衍,心头酸了酸,回头才发现肖衍不知何时已离去,更替太后感到悲从中来,只能宽慰道:“您睡着的时候,皇上来看过您了,只是前朝政务繁忙,便也没那么多功夫,太后您得理解皇上啊……”

    “理解……”太后声音弱得几乎不可闻,眼角不知何时已添上了细纹,“哀家的衍儿早都跟着百里春晴死了吧,早知道会如此啊,当初哀家何故鬼迷了心窍,非要拆散他俩呢……”

    “太后如此说可就不对了,您这是为了皇上好,若不是皇上娶到了皇后,张秀在背后支持,靠他去笼络朝臣,摆平一切,哪能到今天啊,”锦文急忙劝说道,“您想想,若是肖玉登基,那孙皇后误食草乌而薨之事一旦被他得知的话……”

    “嘘!”太后忙止住了锦文的话,小心地探了一下周围,再压低声音道,“这事就烂在肚子里吧,若是让人知道了……”

    锦文点点头:“是,这事未有人知,就永远不会有人知了。”

    夜已入深,马车声止于宰相府前,张其乐下了马车,小心翼翼地探入了府内。而府内下人未有得应皇后来此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