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现在就滚走!”谢檀更是怒火中烧,也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。
“哼,有圣旨在,大人是想抗旨吗?”肖汝宁冷笑,环顾了周围众人,“抗旨的后果,大人应当比谁都清楚。想大人才从边塞回来,出生入死多年,或许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,但这府内上上下下那么多人的性命,大人也是不顾了吗?你忘记那几千因你而死的军士了吗?”
百里春晴深知谢檀为人,他宁愿冒着砍头的风险也要带大军从边塞赶回,以救千万人性命。
而这府内上下,均是他最为亲近之人,他又怎可能枉顾了众人,于是咬咬唇,只低哑着声音对肖汝宁道:“好,我搬走,你把那手帕还给我……”
“阿晴!”谢檀急得唤了一声。
“好,没问题。”肖汝宁言笑,将手帕递给百里春晴,而百里春晴拽住了手帕一角,却不见肖汝宁松手。
再是见肖汝宁眼角狡黠一闪,用力将手帕往回扯,手帕一声清脆的帛裂声,已断成了两半。
谢檀也一下子愣住。
“唉,二嫂真是不小心啊,”肖汝宁松开手,一半的手帕飘落下地,冷嘲热讽道,“那么脏的一块手帕,二嫂还那么小心地收着,看来是意义非凡啊?”
说罢,肖汝宁也再不顾旁人,又指挥着下人入了屋内,将一箱箱的物件搬了进去。
百里春晴蹲下身,将掉在地上的那一半手帕拾起,眼泪也一点一点地落在了地上。
从小到大,自己没受过什么委屈,过去也是仗着百里昭和百里弘义的身份,在这个汴梁城中耀武扬威春风得意的。出嫁之后,众人顾忌着肖衍的身份,自然没有人敢对自己如何颐指气使。而如今百里氏灭门了,自己没了母家靠山,纵使谢檀再对自己如何一往情深多加保护,终究天家在上,谢檀也无力反抗,无法反抗。
“我……”百里春晴抬眼望着谢檀,眼中一片雾蒙,“那我去侧厢住吧……”
又看过嫚儿悲愤交加的双眼,低头嘱道:“嫚儿,你去帮我把东西都收拾一下,随我走吧。”
☆、第九十四章 逃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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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夜,叶淳房内灯火葳蕤,只有谢檀一声接一声低低的叹息。
“要怪就怪你这张脸太好看,又有那么一丢丢点的才情,过去骗了汴梁城中多少女子也就不说了,却没想到连这个刁蛮任性的公主都对你有这种心思,”叶淳捧着茶,颇有些心疼地看着谢檀发红的双眼,“那现在怎么办啊,今夜你宿在哪里?”
“废话,难道真要与那公主一起?”谢檀没好气地瞪了叶淳一眼,“只是我现在也不知该如何去见阿晴,我一看她哭,就恨不得杀了……”
“哎哎哎,别胡说话,”叶淳急忙打断谢檀的话,“这可不是在边塞,话不当说就别说,否则可能引来杀身之祸。话说那公主虽然有些那啥,但她有句话说得对,你谢檀就算是将生死置之度外,这府内上下其他人呢,总不能因此而受牵连吧?再说,夫人已经经历过一次亲人全部离去的痛楚,你还忍心她再承受一次吗?”
又想了想,继续说道:“这样,不如今夜就睡在我这里吧,冷静一下想想该怎么办。反正我俩此前在一起睡的日子也够久,比你和夫人交颈而卧的日子多了去了……”
谢檀冷冷瞥了一下叶淳,起身道:“不了,我今后只陪夫人睡,你还是一人孤枕吧。”
“没良心的混小子!”叶淳哼了声。
“让你回乡去娶妇你又不肯,这可怪不得我。”
“娶妇哪比得上陪伴我的大将军重要,”叶淳笑着搁下茶杯,“不过,你的坚持,老夫很欣赏。”
谢檀苦笑:“但愿阿晴也如此想。”
正当此时,门外传来了嫚儿急急敲门的声响,慌乱地叫道:“大人不好了,夫人不见了!”
“什么?”谢檀急忙开了门,就见嫚儿手捧着一页纸递了过来,纸上简单只留有四字,“后会无期”。
字迹潦草,看来她留字时也是匆匆,而笔墨尚未干透,看样子应当走了不太远。
谢檀拽紧了这信,急忙嘱咐叶淳安排下人出府去寻找。
叶淳应了声,便也匆匆出了门。
谢檀又问嫚儿道:“夫人带走了什么?夜里风寒,有多穿衣吗?”
“好像就带走了那块破了的手帕,别的什么都没拿,连银两都没带,恐怕也去不了客栈住下,”嫚儿焦急地说着,引着谢檀出到院内,指着一道墙,“我记得夫人说她过去还住在太傅府时,就常常偷偷溜出去,特别擅长翻墙……那道墙便是府内最矮的一处,想来夫人应当是从那处离开的。”
谢檀眯着眼走到墙下,昏暗天光下,果然见到有几道浅浅的脚印留在其上。
那时候在太傅府尚未出阁的她,为了时时见到肖衍,学会了翻墙,因知道墙外有人相候,心中满满都是甜蜜和期望。可此时她翻墙离开,大约全是苦涩和悲伤吧。
谢檀指尖拂过那脚印,红了眼。
骑马出门寻人,不知不觉就到了曾经的二皇子府上。
府上看起来应是时时有人打整清扫,府内朱红干净,还新帖了春联通红艳新,内有灯笼光亮透出高墙,一切就如曾经的二皇子和二皇子妃还住在其中。
谢檀止停了马匹,上前叩门,不一会儿便有下人来开门,见谢檀亦是惊讶,拱手低头道:“谢大人?”
“抱歉,”谢檀拱手,“我想问问我家夫人是否有来此处?”
“夫人?”下人有些摸不着头脑,“是二皇子妃吗?”
话才出口,又有些尴尬和紧张地看了谢檀一眼,再补问了一句:“百里家小姐?”
“正是。”谢檀点点头。
“夫人未曾来过,”下人依旧客气地回道,“自百里氏出事之后,夫人从未来过此处。”
心中不觉有了些莫名的安慰,谢檀弯了弯嘴角,于是又拱手辞去。
再望着城内暮色浓稠,心头也是愁绪难解,不知她此时身在何处,以她的性子,大约会难过得不成样子,怪责自己保护不好她,恨不得去百里昭坟前跟前哭诉吧,只是已是夜深,出不得城,那……
谢檀念及于此,忽而明朗了不少,翻身上马便朝着太傅府而去。
借着微弱天光,看到太傅府内依旧杂草丛生,野草中新生出的嫩芽,不知名的野花也肆意生长着,衬托得一切显出颓败灰暗,更有些阴森。
谢檀心口拧紧,想着百里春晴此时一个人在这偌大的太傅府内,恐怕也是恐惧不已,不禁加快了脚步,沿着一间一间破旧的屋子找去,才见百里春晴过去未出阁时所住的那间屋子里透出了昏暗烛光,落在杂乱的院子里,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