映入了谢檀的眼眸中。
站在门口,浑身都有些僵硬,怕她哭,怕她拒绝自己,不肯与自己回家。
深吸了几口气,才缓缓推开了那扇门,见房内简单收整过,微弱烛光映照烛台,也映照着角落里那个小小的人儿。
她蜷缩在一床铺在地面的薄薄褥子上,紧闭着双眼,正浅浅入睡,眼角还有未拭净的泪水,手中攥着那块裂为两半的手帕。
手帕上有斑驳的泥迹,也隐隐约约有她泪痕擦过的痕迹。
或因夜里风寒,她身子有些微微颤抖,又无意识地抱紧了自己,一滴眼泪便沿着脸颊滑落了下来。
“阿晴……”谢檀走到百里春晴跟前,跪坐了下来,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,见她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,歪过头,靠在墙角,眉头更是锁紧了不少,整个小脸都快皱到一起了。
“唉,笨蛋……”谢檀又在百里春晴身旁坐下身来,揽过百里春晴,让她头靠在了自己肩上,又靠住了墙,感到她身子有些凉,便更用力地抱住了。
抬眼再看着这结了蛛网的破旧房间,似乎还能见出曾经她未出阁时其间的陈设布置,不由又叹了口气,低头吻了一下她的眉心,低声自语一句:“我不会娶别人的,你放心好了……”
百里春晴身子动了动,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,一见谢檀在旁,顿时双眼通红,使力地退了谢檀一把:“谢檀,你……”
“哎,你又乱跑……”有些宠溺的语气。
百里春晴却道:“谢檀,你休了我吧!”
“别胡说,我们没有什么后会无期,跟我回家好吗?”谢檀柔声道。
“不!”百里春晴语气坚决。
谢檀无奈地皱眉:“我要如何做,你才肯跟我回家?”
百里春晴掉下眼泪:“谢檀,你记不记得在边塞时,你对我说,你绝不会心仪旁人,更不会做伤我心的事,让我可以放心大胆地要求你决不可有妾室。可如今……可如今其实我们都身不由己,我不敢再对你要求这些,只能请你出妇,这样……我记得你的好,记得你专心待我的日子……我不是那种宽容的妇人,我接受不了……”
“出妇……”谢檀感到心头似在滴血,“刚嫁给我时就成日想着要出妇,你还想带着灵南跑去江南吗?”
百里春晴哑然,低头咬着唇。
“天下之大,你又想去哪里?”谢檀勉力笑问着,又伸手去拉百里春晴。
“去哪里都好,就是不要留在你身边!”百里春晴哭嚷着,一把推开谢檀的手,“我百里氏好歹也是高门,我百里春晴自小就发过誓,绝不会与旁人共侍一夫的,你若是非得要娶公主的话,那我离开便是!”
“阿晴,别说傻话了。”谢檀口中苦涩。
“圣旨都下了,你我还能如何?抗旨不遵吗?”百里春晴又再用力甩开了谢檀伸来的手,“总之我要走!不论如何都要离开你!”
“我不娶公主,你也不准离开!”谢檀微微动了怒,一把抓住了百里春晴的手,将人困在怀中,死死搂住。
百里春晴用力挣扎,衣衫散落开来,却不想谢檀已也一把扯下了自己的外衫,交领散开,中衣落了出来。
谢檀眼中有怒气,也通红了双眼。
百里春晴从未知谢檀会如此粗鲁地索求,只觉他又用力地用牙咬住了自己的肩,疼得不由自己,却还是倔强地死死咬紧了唇,尝到口中铁锈般的腥甜味,仍旧不肯哼出一声。
再疼得想推开谢檀,却被他更加用力地钳紧,蛮横地肆意着。
窗外淅淅沥沥的春雨开始落下,雨打芭蕉,夹杂着已无法抑制的疼痛和心伤。
屋内烛火黯淡下来,烛蜡淌到桌面,更衬得这破败屋内一室旖旎。
百里春晴渐渐无力抗拒,任由谢檀不断地索取着,身子上的疼痛渐渐退去,心口却是连喘息都觉得苦楚,不断泛起的酸涩溢满了口中,谢檀却又粗蛮地吻上了双唇,但却一下子尝到了他眼泪的咸涩。
抬眼看时,发现他也是满面泪痕。
“阿晴,不要离开我,”谢檀双眼红肿,每个字都吞吐得很用力,“好吗?”
“可皇上已经下旨了,谢檀,我们……”
“我明日就去回绝皇上,他要杀我也好,把我流放发配也罢,我不愿受他钳制,也不想因一道圣旨而失去了你,”谢檀吃力着说着话,又大口喘息,目光灼灼,“我等了十多年才盼了你到我身边,你说过也要暮雪白头,你如今要离开我,这算是骗我吗?”
☆、第九十五章 嫉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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烛火已灭,天光却渐渐亮了起来,屋外的雨水似乎也停歇了下来,只有滴滴答答的水声不停敲击着窗棂。
谢檀靠在墙角,搂着百里春晴有些瑟瑟发抖的身子,低头看着她裸露的肌肤上全是一夜留下的斑斑红点,便拾起衣衫,替她一件件的穿上,又替她将青丝稍稍理顺,指尖触过她微凉的肌肤,心底开始抽疼,轻抚了一下她哭得红肿的双眼,低声唤道:“阿晴……”
百里春晴缓缓抬头。
谢檀望了望窗外,兀自起身,再拦腰将百里春晴抱起:“我们去踩水吧。”
屋外有雨后的寒意,地面石板砖上满是积水,将她放下,又蹲下身,替她把鞋袜脱下,又自行脱掉了鞋袜,牵住她的手,专找着那些低洼有水之处踩去,溅起的雨水慢慢湿透了裙角。
谢檀松开百里春晴,双脚并跳,连着一个一个水坑跳去,复又转头笑看着百里春晴:“夫人也来啊!”
百里春晴扯扯嘴角,低头看着裸露的双足沾满了泥污,浸在水洼里,冰凉的雨水寒透着全身。
再又想起在边塞时,自己跑去河中抓鱼,也脱了鞋袜拿在手中,罗袜却顺水流走,正巧是被谢檀捡到,而那时他谎称自己是王福,又找了借口教自己骑马,趁机亲近。
只是没想到自己那么一个贪生怕死的人,在骑马逃离耶律文叡营地时,可不顾生死地再回去寻他。
那时候好像什么都不怕,唯害怕再也见不到他,但如今的一道圣旨,怎就让自己想逃开他呢?在边塞时连死的不怕,而抗旨不遵的结果,难道不也就是一死吗?
“阿晴,过来……”谢檀站在不远处,向百里春晴伸出了手,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和疲累,但目光仍旧深情不化。
百里春晴脚下踟蹰了一瞬,才轻轻踮起了脚尖,抬眼看着谢檀嘴角轻轻扬起,然后提起了裙裾,双脚并拢,朝着谢檀跳了过去,整个人稳稳地掉落在他怀里,被紧紧地搂住。
谢檀抱着百里春晴踏入将军府内,嫚儿紧张地跑上前来问询,百里春晴面上有些尴尬,红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