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怜秋没理金嬷嬷的问安,端着气势踏入院中,扫视一圈,院内不见李俏,这个时辰,想必她还睡觉呢,这样也好,省的扒她衣服了。
玉怜秋给随行者下令:“去,将那个贱人给我拉出来。”
随行的粗使婆子立马又出来一人,和方才敲门的那位一道进去李俏卧房,金嬷嬷拦都没拦住。
“玉侧妃,你这是干什么?”金嬷嬷不明就理的问。
玉怜秋已经坐在了海棠树下的石凳上:“金嬷嬷,我念你一把年纪了就不为难你,你最好给我让开,小心惹急眼了我,连你一块收拾。”
玉怜秋的犀利言语刚毕,李俏已经被那俩婆子从屋中拉出来。
李俏光膀子,浑身上下就一件肚兜和亵裤遮羞,好在整个偏院都是女人,这样也不算她的身子让不相干的人看了去。
赖在床上睡懒觉,被人从睡梦中挖起来,压根没弄明白怎么一回事,虽说现在三伏天,可目前大清早、而且今天似乎还是阴郁天,温度要比平日里低,一阵凉风吹来,才将她还泛迷糊的脑袋吹清醒。
看清状况,不及问玉怜秋干什么,扯她出来的一婆子,照她的后腿心一踢,李俏不由自主跪倒,因下跪时没有准备,两个膝盖磕在地面上被磕得生疼。
金嬷嬷急了,扑到李俏身边护住她,护住李俏的同时,金嬤嬤大声质问玉怜秋:“玉侧妃,你大清早的,到底要干什么?”
“干什么?当然是打她这个贱人!”
吹来的凉风、和膝盖上传来的痛意,使得李俏脑袋彻底清醒,她示意金嬷嬷稍安,对上玉怜秋:“侧妃姐姐,小九儿做错什么了,你要打我?”
以为玉怜秋总要给个答案,哪料那女人只给拉她出来的那俩粗使婆子使眼色,其中一婆子一把拉开护住她的金嬷嬷,另一婆子接过她人递去的藤条,举起藤条,照她背上狠狠抽下。
一声梢头风过,李俏觉到背上仿佛被刀割了一般疼,打她的那婆子,手下用尽全力,一藤条下去,背上一道血印子显出。
李俏咬牙忍住疼,目光恨恨瞪着玉怜秋;四目相对那刻,玉怜秋喝道:“你个该死的贱人,还敢用这种眼神看我,看来打的不够重,”她对那婆子说:“继续给我打!”
又是重重的三藤条下去,李俏干净的裸背上,四条冒血的印子出现,李俏忍疼没有叫一声,但她额头上滴下的冷汗却完全能够说明,她疼到了骨子里。
李俏疼,金嬷嬷看着更疼,她被另外两个粗使婆子拦住着,除了心疼的大声叫唤,根本帮不上一点忙。
帮不上李俏,连忙面朝玉怜秋跪倒:“玉侧妃息怒,夫人身子娇弱,再这样被打下去,会要了夫人的命呐!”
玉怜秋暼了眼金嬷嬷:“不过挨几藤条而已,咋可能要了她的命,放心,如她这般不知廉耻的贱人,向来都是皮糙肉厚的主,打她几藤条不碍事。”
无视金嬷嬷的跪地求饶,玉怜秋又给立在身旁的春景使眼色,春景与春意对视,俩姐妹对李俏生出同情,光着身子被打,得是如何的遭罪。
春景即使同情李俏,但主子的命令她不敢不听,拿着藤条走向李俏,到了李俏面前,居高临下的和李俏碰上视线。
李俏眼里的那抹倔强,春景看的真真的,主子就在后面看着,忤了主子的意,倒霉的可就是她了,春景说:“九夫人,得罪了!”举起藤条,照李俏甩出去。
春景甩出的藤条,打在李俏背上虽也叫李俏觉得了疼,但不至于像刚才那般火烧火燎的疼。
春景的三藤条打完,暂且立在边上,跪在地的李俏有些支撑不住,双手撑地的转过脑袋看了眼春景,春景眼底的抱歉之意,李俏看见。
即使没有刚才疼,可到底是挨打,说不疼假的!
收回视线,继续和玉怜秋对视,李俏咬牙挤出几个字:“侧妃姐姐的气出了么,没有出的话,请……请继续。”
玉怜秋赶着大清早的来朝她发难,定是因昨儿大公子来她院里的事,今儿这状况,求那女人肯定没用,自己识趣点,说不定比求饶管用的多,所以李俏才忍着疼,说出了将才那话。
坐在石凳上的玉怜秋没吭声,金嬷嬷大急,跪在地上脑袋磕的咚咚响:“玉侧妃饶命呐,九夫人哪里冲撞了您,奴婢替九夫人,向您磕头谢罪了……”
李俏的倔强样勾起玉怜秋心上一丝回忆,这样的倔强,这样的隐忍,不就是当年的她么,做了肃王的女人后一切都变了。
第27章
曾经的倔强与纯真,早在王府里的勾心斗角中消失殆尽。
端坐的玉怜秋扶春意臂站起,一步步踱到李俏面前,弯下腰,一手捏住李俏下颌:“你给我听好了,如果你是聪明的女人,以后的路该怎么走,你自己掂量掂量,我若再从旁人嘴里听见风言风语,可不是今天吃藤条这么简单。”
撂下话,玉怜秋松开李俏的下颌,直起腰,整了整衣物,领着一众人扬长而去;金嬷嬷扑上前,扶住李俏:“夫人……”
李俏被金嬷嬷扶着艰难的站起,她回味玉怜秋的话,那女人说的什么意思她当然懂,可她刚才说“……我若再从旁人嘴里听见风言风语……”什么人在玉怜秋面前嚼自己的舌根?
背上的痛,抵不过心中疼,昨天早上大公子来她院里的事,除了金嬷嬷和自己,再就是丁诗韵晓得,大公子就算来了她这里,没道理惹的玉怜秋发如此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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