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子洛猛得回头,看着他的眼神带着杀意,朱南城计划落空,见儿子一幅要杀人的样子,忙打断他二人,“好了!前些日子一直是太子安排的行程,现在也不宜变动,继续由太子着手安排吧。”
梁庭宇还欲开口,一旁安静的朱子深突然出声。
“既然三皇子不满儿臣的安排,父皇是否要再考虑一下,恰好儿臣最近事务繁忙,无力兼顾三皇子。”
“太子!这是你身为一国储君应该说的话么?”朱南城面色严厉地看向朱子深,“此事不必再提,你回去便罚跪三个时辰,好好思过。”
朱子深与梁庭宇同时张嘴,想要再说话。
朱子洛及时打断两人,“那父皇,我们先退下了!”说完不等几人反应,一伸手,禁锢住梁庭宇的肩膀带着他往外走,一边朝朱子深打眼色。
看朱子深也跟在他们身后出来,梁庭宇尤不死心,挣扎着还想要再开口说话。
“唔。”朱子洛一拳打到他腹部,梁庭宇痛得弯了腰,直喘粗气,同时也错过了再开口的机会。
“给我安份点儿!”说着,朱子洛松开禁锢他的手臂,扬了扬拳头,威胁道,“跟上!”
朱子洛转身走到朱子深身旁,拍了拍朱子深的肩膀,回头瞥了眼,见他老实跟在后面,眼带嫌弃,“皇兄,他这种人就是不揍不老实,不用对他客气。”
朱子深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自己被拍的肩膀,“好歹是梁国皇子,不好随便动手。’
嗤笑一声,朱子洛不以为然,声音带着几分轻浮,“真是无趣!就他那德性,打就打了,还委屈他不成?”
朱子深未作声。
梁庭宇默默跟在二人身后,一时有些无语,当着他的面这么说他,他不要面子吗?
“怂样,还敢告黑状?”侧头瞥一眼他老实的模样,朱子洛又对朱子深出主意,“皇兄,他害你被罚跪,要不我替你抽他一顿?”
朱子洛最讨厌的人,就是梁庭宇刚刚表现出的那幅样子,此时看着梁庭宇,是怎么看,怎么不顺眼!
半晌没有听见朱子深否认的声音,梁庭宇脚步一顿,暗道,朱子深怎么回事?不会真的想要再抽他一顿吧?
“不必!你才刚刚回宫,早些回去休息!”
“嘿嘿,皇兄,你知道了,他之前救过我的命,现在伤有些重,只有太医才能救他!”说话的语气过于真诚。依梁庭宇所见,朱子洛应该是无心皇位的。
“恩,早些回去,需要什么药材直接派人来取!”
“那我先替他谢过皇兄了,”朱子洛说完,只瞬间,身影就消失在黑暗里。
梁庭宇看了眼周围,快到长秋殿附近了,当即转了脚步,打算回去休息。
“去哪?”朱子深脚步轻移,直接拦住他的去路。
梁庭宇默默后退一步,警惕地看着朱子深,“回去休息,你拦我做什么?难不成真想动手?”
“罚跪!”朱子深定定地看着他。
“你去罚跪,拦我作什么?”梁庭宇不理,越过朱子深,继续走。
朱子深伸手学着刚刚朱子洛的样子,扣住他的肩膀,往盛和宫的方向带,“一起。”
梁庭宇依然挣扎不开,嘴里不断拒绝, “我不去,你这是在公报私仇,放开我,我要喊十七了!”
“真想挨揍?”朱子深的声音突然沉了下去。
梁庭宇侧头瞥了朱子深一眼,心中暗自计较,在挨两脚和跪三个时辰之中选一样,干脆地决定选前者,反正每天在习武场也没少挨打。
“你打吧!打完我回去睡觉!”说着眼睛一闭,一幅任打任骂不反抗的模样。
朱子深顿时被他这一幅无赖的模样给气笑了。
“罚跪,挨完打罚跪?选吧?”朱子深抱臂,居高临下的看着他。
梁庭宇估计了一下自己能成功摆脱朱子深的机率,迟迟没有开口。
“回话!”低沉地声音带上几分不悦。
……
胳膊扭不过大腿,梁庭宇郁闷地跪在地上,打量一圈所在的佛堂。
此刻已是半夜时分,跪了足有两个时辰,梁庭宇不适地动了动膝盖,旁边的朱子深倒是自从跪下,便是现在这一幅模样,一直动也未动。
“太子殿下?”试探地喊了一声,见朱子深没让他闭嘴,梁庭宇继续开口。
“殿下,刚刚为何不让我开口说话!”刚刚他们二人跪下不久,梁庭宇觉得无聊,打算跟朱子深聊聊天,谁知道一开口,直接被勒令闭嘴。
“有人!”朱子深身形未动,淡淡开口。
“你是说有人监视?谁啊?”朱子深这才转头斜了他一眼。
“你不是刚见过?”梁庭宇皱眉想了下,有些惊讶,“是那个太监?”
这么说来,当初那个太监就是故意为难于他,目的就是让他跟朱子深势不两立。今日那朱南城又极力想让他接近朱子洛,想来是想要他主动送出财物给朱子洛。
这真是亲生的么?梁庭宇一时有些同情,看了朱子深几眼。
“不用这么看着我!”朱子深扭头看他,笑的阴森,“你应该庆幸,眼光还不错!”
梁庭宇打了个冷颤,自己是死里逃生啊!连忙转了话题。
“你宫中怎么会有佛堂,你看起来,不像是信这些的?”梁庭宇有些疑惑,指了指他们正跪着的佛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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