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宿舍里的其他人,则是爱不释手,“真能拍出这种效果,我肯定要去来一套。”
舒雨心想,京城人看不上,是因为有她这个重生者,恰巧推动了这一行业的发展,硬生生越过初期阶段,拔高了大家的欣赏水平。如果我不来,你也一样捧着地摊货的写真当成宝呢。
“看样子真能行啊,不过九块钱是不是太少了。”虽然看不上地摊货的写真,但这个思路已经得到大家的认可。
“所以我们得充分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资源,人家要买的东西,我们只要借就好。这需要所有人的努力,肯定不是一个人能够完成的。”舒雨提出要求,大家愿意干就一起干,谁都得出力。
“我问问我爸,他应该可以……”丘兰的话还没说完呢,急性子的温阮就笑着接茬,“是不是可以出点钱。”
丘兰脸一红,点头道:“嗯。”
舒雨说完自己的要求,大家各自领取任务,一个个初生牛犊不怕虎,拍着胸脯明天就去找人的找人,找关系的找关系。
丘兰也领到任务,找她爸募捐五百块钱用于启动资金。
丘老板接到女儿的电话,追问道:“五百够不够,要不然给你多拿点。哦哦,这事啊,跟你们老师说,这个女同学我包了,不是不是,我的意思是说她的生活费学费我包了。你们是学生,哪里会做生意。行吧行吧,我不管了,出钱就行。”
一脸宠溺的挂了电话,喜孜孜的对老婆说道:“快给兰儿汇一千块钱过去。”
老婆噘了一下嘴,“我看那些同学是知道咱们家有钱,逮着她薅吧。”
“去去去,头发长见识短,她不出钱别人怎么会带她玩,咱们家别的没有,就有点钱,这个时候不花,什么时候花。”丘老板是农民出身,承包乡里的小机械厂,赚到第一桶金。
赚钱之后的头一件心事,就是希望改换门庭。女儿学习好,给他争气,以后肯定是国家干部。在他眼里,国家干部工资多少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那是国家的人,是干部,走到哪儿都能挺直腰板。
他就是赚再多的钱,也是个农民,走到哪儿都要给人点头哈腰,直不起身板。
丘兰习惯了父亲总会多给,她也习惯了不会把多给的钱自己留下来,直接将一千块交给舒雨,“给你。”
“你是第一个完成任务的,厉害。”舒雨称赞之后,却没有接钱,而是让她直接管帐。
“我,我不行的。”丘兰有些慌乱,她以为自己只是负责拉赞助的,没想到还得负责管帐。
“这有什么不行的,赞助是你拉来的,当然由你来管帐。再说也不想想我们是什么专业,你敢跟老师说一千块钱的帐都管不明白?”财经学院会计专业,管不明白一千块钱的帐,想什么呢。
丘兰听了抿着嘴的笑,她当然不是管不明白,自从父亲有钱以后,拐着弯向她要钱的人太多了,打着各种名目,让她不能拒绝。但像舒雨这样,让她管帐的却是第一个。
“舒雨舒雨,我打听到了,我们学校有同学的亲戚在卖布,同意我们去挑一些布头,可以不要钱。如果要买整幅的,可以给我们最低价。”温阮也完成了任务。
“我们学校真有会摄影的,好几个呢,我一说这个提议,大家都说分文不取,免费替我们服务,不过不能耽误上课。”又一个跑回来报喜。
“照相机也有门了,管前的爸爸是记者,家里有一台照相机,他回去一说,人家挺支持我们的。不过胶卷得我们自己负责,不过他们报社的暗房可以提供给我们用。”曲歌是本地人,很快就和本地同学联系上,提供了最有力的支持。
“我也有好消息,有同学愿意把家里的缝纫机捐出来,让我们随便用。”
“还有还有,上一届的师姐超级厉害,说她会做衣服,让我们不用找人,她帮我们做。”
舒雨拿着表格一项一项的打勾,“万事俱备,只欠东风,得向学校汇报,寻求支持。最重要的场地,得着落在学校头上。”
这么大的活动,没可能瞒过学校。先斩后奏可不行,得让学校同意,他们才能开展活动。更重要的,是场地。
“欧耶。”曲歌伸手和大家击掌,“最后一件我去。”
“好。”舒雨拿着表格,微笑着回应。
曲歌兴奋的出去找学校领导汇报,宿舍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古怪起来。温阮最是个急性子,用手指捅了捅舒雨,“这可是露脸的事。”
主意是舒雨出的,这种露脸的事,按说应该由舒雨出面。
学校领导肯定会先入为主的把功劳算在曲歌头上。
舒雨认真的看着大家,“我们做这件事的初衷是什么?”
“赚到钱帮助贫困生完成学业。”丘兰怯生生的说道。
“为了能达成目的,我们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。功劳是谁的,并不重要。”比起所谓的功劳,舒雨更在意的是这件事能不能顺利推进。
如果中途被功劳歪楼,进而演变成两个女同学的撕逼大战,那帮助贫困生的事就会遥遥无期,甚至夭折。
曲歌是本地人,也是推进这件事的生力军,撕逼容易,想赢也容易。但赢了之后呢,她盯着你搞点破坏还不容易吗?
学校对于学生之间的矛盾,从来都是各打五十大板,最后极有可能让所有人的努力都付诸东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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