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兴奋地扑上来:“苏姐姐,你回来啦!”
苏斐然木着脸:“我不收徒。”
姜花花摇头:“我知道。今天我不是来拜你为师的,我是来和你说姜羡哥哥的事情的。”
苏斐然叹息一声。
她从藏书阁出来时,时常会看到姜昭节。很巧,现在姜昭节就在她身边。长久接触下,苏斐然已经明白一个道理:不要在姜昭节面前提姜羡。
姜昭节平静地问:“他怎么了?”
姜花花扬头说:“他现在是单灵根,可风光了!”
第74章 练剑 你可真没有剑锋利
姜羡又经历了一次分离灵根,正在苏斐然去救白牙,向姜昭节寻求帮助的节骨眼上。突如其来的痛感袭击姜昭节,耽搁了他的行程。幸而何多多的师母以炼丹入情道,为他暂时锁住痛觉,他才匆匆赶去。
成为单灵根,姜羡的命运就面临分叉,要么,再进行剥离灵根,彻底成为凡人;要么,就此打住,成为单灵根。苏斐然和姜昭节同样担心出现前者情况,但很快他们便松下这口气。
同心应在姜家人的控制下,需要时灵,不需要时不灵,力图折腾兄弟二人,并认为在剥离灵根的痛楚中,兄弟二人无法达成有效沟通。但姜羡竟然挺住,和姜昭节交流完毕,说明了自己的处境。
姜家的人不舍得毁掉他,他的丹田太过珍贵,灵根虽然分离出去,但必要时,他的丹田能够远距离为另外四人输送灵力,像当初与十三殿店主战斗时,他疯狂吞噬灵石以供给姜昭节那样。
姜羡活下来,成为单灵根修士,哪怕是作为容器,也绝不可能如姜花花所说的那样“风光”。
“他哪里风光。”苏斐然轻叹。
姜花花误以为是疑问,便回答:“家里的人对他特别好,简直要把他供起来了,他的地位马上就要超过我了!”
苏斐然问:“那你跑什么?”
姜花花面色有些不自然:“他们虽然很宠我,可是他们给我的从来都不是我想要的,这样也很烦啊。”
姜昭节以他一贯刚硬的声气说:“他也想跑。”
姜花花狐疑:“你这么关心他?”她双手抱胸冷笑一声,斜睨他道:“我可听说了,明明是你出卖了姜羡!”
姜昭节面色不动:“阿羡知道了?”
“应该知道了吧。”姜花花以天真的口吻说:“家里好多人嫉妒他,恨不得让他难受些,有这种事情,怎么可能不告诉他呢。”
姜昭节和姜羡作为家族的“叛徒”,在那些荣誉感极强的姜家人眼中,简直万死难辞其咎,遑论脱离了家族庇护,他们非但没有落魄,反而成为大宗门的弟子,天资卓越,远胜姜家子弟,令姜家长辈不得不保护他们,反而更让人嫉恨。姜昭节没有回去,但姜羡回去了,自然要承受双倍的敌意。
可这些敌意加在一起,也没有那一句话伤得深:你知道是谁出卖了你的位置,让我们把你绑回来的吗?就是你那位好哥哥啊。他通知多宝阁,多宝阁轻而易举就联系到家里,家里再派人把你带回去——不然你以为,为什么只带你回来,却放过姜昭节?
姜昭节闭了闭眼。
姜花花为自己所知甚多而扬扬得意,说得越发起劲:“而且,他还和我说,他有个情人叫苏斐然,是合欢宗弟子。”她看一眼苏斐然,说:“肯定就是你了——可是你现在不是大哥的情人吗?”
姜昭节收紧下颌:“他和你说这些?”
“自然。这家里只有我们两个同病相怜,我年纪又小,他当然愿意对我说。”顿了顿,又意味深长道:“说不定是因为我经常出去玩,他想我见到你们呢——可是他肯定想不到,他的哥哥把他送进去之后,就和他的情人成了情人!”
对自己的推断胸有成竹,姜花花笃定道:“你肯定是为了和她在一起才把他送回去的!”
“不是。”姜昭节答。
“就是!”姜花花大声:“你就是见色忘义!”
“我没——”姜昭节话到一半,忽闻苏斐然轻笑。
她慢悠悠上前一步,微低头看姜花花,笑问:“就算见色忘义,又如何?”
姜花花一时失言:“——见色忘义是不对的!”
苏斐然说:“谁说义一定胜过色?”
姜花花说:“我家里人都是这么说的!”
苏斐然说:“既然家里人说的话都对,那你何不回去听话?”
姜花花干瞪眼,又不愿认输:“反正美色惑人,就不是好东西!”
苏斐然不以为忤:“兄弟和情人差别在哪里?”
姜花花这次有话:“兄弟是血亲!血亲是这世上最亲近最不可超越的关系!”
苏斐然又拐回来:“那你为何置亲情不顾,撇下母亲跑出来?”
姜花花词穷,支吾半晌,又理直气壮:“当然我自己更重要!”
“没错。”苏斐然深以为然:“自私才是最不可超越的情感。”
因自私而无情,因无情而有情。
苏斐然得出结论,顿觉心情舒畅。
姜花花看她心情舒畅,觉得自己心情不爽。偏偏苏斐然继续对她说:“兄弟是义,情人也是。”
姜花花别过头去:“哼。”
头刚别过去,她忽然发现,姜昭节不见了。
再转头,苏斐然也不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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